踏歌行!
再次醒來先入眼的就是黑漆漆冷冰冰的天花板這是知府大牢而自己正躺在一堆稻草上。在她的身邊柳長風等人正商量著什麼絲毫沒有察覺她的醒來。
“怎麼辦?戴肅這麼做明顯是想把事情就這麼定下來要是不早打算阿拓就真完了!”冷幕白怒形於色的道“還有那月楣兒沒想到她會如此算計阿拓!”
“有我們在這裡阿拓不會死的實在不行用強的也得讓她離開!”餘文傑冷哼一聲“我正派人連夜到京城傳送消息讓我爹把這件事情壓下來說不得隻有動用家族的權利了!”
“我最擔心的是阿拓麵對武功全失的現實她會做何反應!”柳長風歎口氣“都怪我當時下手太重了若是能早些現就好了!”
“你說什麼?”方拓直起身柳長風的話不赦是個晴天霹靂一直以來自己麵對這種離奇的情況唯一讓她能支撐下去的就是本身的武功還有軒轅寶典的傳說了如今失去武功自己如何能在這古代立足?所以她的心裡亂成一團。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讓你好好的活下去的!”冷幕白上前說道。
“是啊!”江秋水紅著眼睛勸解道;“我不會武功不是活得好好的麼?”
“你們先出去吧!讓我自己靜一靜!”方拓歎口氣努力的讓自己表現出平靜的樣子殊不知自己越這樣越讓他們覺得擔心“都給我滾出去!”看他們站著不動她大喝道。
等牢中就剩她一人茫然不知所措的將自己身子蜷起頭緊緊的靠在膝蓋上這一夜她想了很多。
恍惚中鎖鏈嘩嘩作響方拓又被拖了出去外麵的透進來的陽光照得她難受一點精神頭都沒有了像一個病入膏肓的人按照一種軌跡來驗證自己的命運。
“你認罪麼?不認的話可要受很多的苦聽說你大病未愈恐怕挺不住啊!”雖然是勸解的話但戴肅說的不帶一絲感情其實他說得再生動好聽方拓也分辨不出來了。
方拓沒有說話兩眼無神下意識的搖頭是他唯一的反映。接下來自認又是一翻酷刑戴肅在毫無收獲的情況下隻有將方拓收押待審。
這一夜方拓倒在稻草上恍恍惚惚中一個身著白衣的女人來到麵前仔細一看竟然是方拓異常熟悉的臉那是蘭若冰的臉“你這個強盜把我的身體還給我還給我!”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啊!”她努力的想爭辯可自己卻不出任何的聲音隻能任由蘭若冰出令人心悸的嘶喊。不知過了多久耳邊沒有了那讓人難受的哭喊聲方拓又看到了另一熟悉的身影“阿拓你過的怎麼樣?”話裡滿是親切一如記憶中的那種溫情的感覺是李冰宇。
“冰宇你怎麼來了?”方拓想上前拉住他卻被一把推開!
“我聽說過你的事情了!”李冰宇的話突然充斥了嘲諷“你竟然不要臉的占據了彆人的身體而且好像很糟糕把人家的武功都弄沒了!你乾脆回來吧!”
“我也想回去!”方拓笑了笑苦苦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隻有死亡隻有死亡!隻有死亡!”霎時間整個天地仿佛都變成了混沌的一片隻有這個聲音在四周飄蕩回響一直回響回想在方拓的心裡久久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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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恍惚中方拓感覺自己的身體一上一下起伏顛簸總算清醒過來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一個人的背上四周到處是喊殺聲和鏗鏘的刀劍聲。
“這是怎麼回事?你又是誰?”看著一個人的捕快在自己身前被砸暈過去方拓拍打著身下的人吃驚的問道。
“救你出去啊!”那是餘文傑的聲音。
“你糊塗啦!”方拓罵道這不是越獄嗎?還好看這情景沒有看守的捕快受傷隻是被點穴或是昏了過去要不然單是殺官的罪名就夠受的了。
“要是今天不帶你離開你明天認不認罪都是死路一條了!”餘文傑的寶刀上下翻飛殺出一條路很快的又有幾道身影彙合過來順著一個方向幾個人衝出揚州大牢。
夜晚的長街空寂無人。唯有身後的大牢人聲鼎沸攪得附近的民居雞飛狗跳。一夥人朝不同的方向奔去明顯是為了分散追兵的注意餘文傑左拐右拐熟悉地形不一會兒就在一個小閣樓停下按特定規律扣打門環裡麵人應聲開門顯然早有約定。
方拓驚魂未定對於這些突變還來不及反映。被扶到一張床上躺下可能是做了一宿噩夢的緣故又怕又困一接觸枕頭魂就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好像過了很長的時間方拓的大腦一直不能清醒的思考隻是覺得忽冷忽熱的有人一直在用沾著冷水的手巾敷在她的頭上。
“怎麼辦?這樣子根本沒出城!”這焦急的聲音是江秋水的。
“隻能先在這裡呆上一陣子了!你們先出去免得被人懷疑我會找可靠的人照顧她!”這是柳長風那晴朗的聲音隻是現在顯得有些沙啞。
方拓感覺渾身似火燒異常的難受費了很大的勁才讓自己清醒過來“我怎麼了?”
此話一出他的四周就站滿了人原來柳長風和江秋水等人全聚在這裡。
“你怎麼樣?好點了麼?”江秋水紅著眼睛說道。
“還好!”方拓勉強的點點頭。
“我們很好奇!”餘文傑看了柳長風一眼開口問道“當日的情形到底為何?你的東西又怎麼會出現在凶案現場?”
方拓歎口氣將當日的情景全盤脫出臨了苦澀道“你們怎麼能這麼做會把你們都牽扯進來的!”
“沒辦法!”冷幕白搖搖頭“似乎那戴肅同你伯父有仇他動不了你伯父自然將主意打在你身上眼下人證物證均不利於你他是打定主意要將這個案子定死再無緩和餘地!”又看著方拓小心道“沒幾日便到秋天了此時一旦定案便一切都晚了。往日我們同他也曾有過接觸卻從未見他如此強硬過連我們幾人的麵子也不給可惜這裡是揚州若換個地方又怎會讓你受這種委屈?對了你知道他為什麼如此痛恨你伯父嗎?竟然一切都顧不得了!”
“我若知道就好了!”方拓也是聽得莫名其妙。
柳長風輕聲的說“如果我們不救你你即便是沒有被屈打認罪也會死在苦行的折磨之下現在的你根本經不起戴肅那麼折騰!”又歎了口氣“要不是我當時傷你在先你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你不用這麼說!”方拓歎口氣“這誰也怪不得!也是我咎由自取!該受此懲罰!”在和精神的雙重折磨下顯得格外憔悴看眾人不解的樣子又強自笑道“你們不怪我一直在騙你們嗎?這就算對欺騙你們的懲罰了吧!嗬嗬!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欠你們的了1
室內再沒人說話大家的心思都放在那未知的將來時間就在這沉悶的氣氛中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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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戴肅懷疑柳長風等人就是劫獄的主謀但在沒有找到方拓的情況下礙於他們的身份還不敢有什麼動作隻能加幾個尾巴可惜依柳長風他們的身手實在沒有什麼作用。所以他隻能將流芳閣當作突破口。
“流芳閣被官兵看住了!”柳長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帶嘲諷。
“噢!看來戴肅確實沒有辦法了!”方拓閉著眼睛躺在床上難怪今天沒有看到江秋水原來是出不來不過他並不擔心隻要不見麵江秋水不會有什麼危險!
“等你傷好的差不多我就派人送你出去!”柳長風小心的看了看床上的人他並不想提及方拓的傷勢這樣會讓他想起自己也是罪魁禍之一!又小心安慰道“你放心冷幕白抓他師弟去了他那師弟可是淮南東路宣諭使眼下就在揚州附近他若到此絕對不會讓戴肅囂張下去的!”
方拓麵無表情的點點頭雖然還是上午但是她仍然昏昏欲睡一到夜裡就會被怪夢攪得身心疲憊那“隻有死亡”這四個字一直在困擾著他像個魔咒揮之不去。對於那什麼宣諭使的事情她也並未在意。
“你……”柳長風還想說什麼這時候餘文傑卻風風火火的闖進來。
“苗蘊仙要回來了!”這個消息讓方拓猛睜開眼睛。
“眼下正在杭州看樣子是往這裡趕。估計下午便會到達不知道為什麼本來都跑出很遠了卻折了回來!”餘文傑笑道苗蘊仙的回歸無疑會讓整個事件明朗化那樣方拓便能脫身了!
“她回來了!裴冷呢?”方拓皺著眉頭問。
“好像沒在一起我估計那淫賊是自己跑掉了!”
“怎麼會這樣?”方拓搖搖頭苗蘊仙為什麼會回來?估計是知道了這裡的消息以她的心性來說是不會讓彆人替她頂罪的。
柳長風笑了笑“看來你是白忙活一場!要不要去罵她一頓?”他想活躍一下氣氛。
方拓沒有理他隻是向餘文傑確認一下“下午會到?”
“是啊!”餘文傑偷偷的看了柳長風一眼。
方拓將一切瞧在眼裡皺起眉頭疑惑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掃來掃去半晌才對緊張的二人道“不是你們施加壓力逼她回來的吧?”
“當然不是!”柳長風笑了笑“我到希望是這樣呢!”
“那就好!”方拓冷笑著看了眼表情十分不自然的餘文傑突然說了一句彆人聽不懂的話而此時她的眼睛在一瞬間竟然出一道青色的光芒來!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