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
“你不拜一拜?”冷幕白將手上的香插到彌勒佛像前的香爐上回頭見一同出遊的方拓冷冷的望著佛像怔然問道。
方拓回神這才察覺自己挺立的身子與周圍拜佛的信徒們是何等的格格不入自嘲的笑了下後退半步。
“難得來一趟靈隱寺何不拜上一拜?”冷幕白笑著說又注意到旁人投在方拓腳上那憐憫的目光微微皺眉“咱們還是出去吧!”說著已經步出天王殿。
方拓跟在他身後出殿的刹那回身望了那喜笑顏開、袒腹露胸的佛陀一眼輕歎道“我不是不信阿……”後麵的話卻是細不可聞了。
冷幕白的身子頓了一下卻也沒有說話隻是引著她走出山門又往西行。不多時來到一坐落在水潭中央的涼亭前。亭柱上有副對聯“泉自幾時冷起峰從何處飛來。”亭中有供人休息的石桌石凳。
“走了這麼久的路想來你也累了!”冷幕白瞥了方拓雙腳一眼徑自走到亭中坐下又從懷中取出一壺酒和兩個杯子放到桌上。
方拓坐到他對麵看向亭外參天的古木和嵯峨的怪石笑道“這就是大鼎鼎的冷泉亭了吧?”
“當然!”冷幕白哂然一笑臉色卻有些不自然“你的傷怎麼樣?有起色了麼?”
“你將我強拉到這裡的時候怎麼不問清楚?”方拓挑高了眉毛“幕白兄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自從天目山下來之後方拓和顧文宇便回到杭州城找間客棧安頓下來。也因為方拓行動不便的緣故一下山便去睦州尋找餘文傑的計劃也不得不打消了。不知不覺宜經過了六七天而一直未見麵的冷幕白突然出現並且將自己拉到這裡來。她怎能不奇怪?
“怎麼?一定要有事情才能找你?”冷幕白為她斟滿一杯酒遞了過去。
方拓的手指摸上了酒杯卻未拿起來眼睛凝視著她也不言語。
“我確實有事情要告訴你!”冷幕白舔了舔嘴唇滿麵的猶豫。
方拓臉色微變知道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消息緩了緩她道“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不自覺的聲音壓低了幾分。
冷幕白的眉毛顫了一下“現在有很多北麵的高手滲透到了大宋他們的目的你清楚吧?”
方拓苦笑“是因為我獨闖天都教又在皇宮殺了人!還是……”她想到了隆雲。
冷幕白冷笑“他們還聯係了一些中原的小門派許下了一些好處其目的可不是殺你那麼簡單啊!”他眼中精光突熾緩慢的接著道“跟你也大有關聯!”
方拓蹙著眉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我這窮人又有什麼讓他們覬覦的?”
冷幕白身子趨前“你有一塊玉是從唐後主那裡得到的吧?”看到她吃驚的樣子歎了口氣“看樣子是真的了!”再次壓低了音量“江湖傳言南唐向大宋稱臣之時隱匿了一批珍貴的武功秘籍它們的下落就在你的身上。要知道當然南唐立國可收羅了不少的武功珍本。”
“這怎麼可能?”方拓震驚道“李煜可從未說過!再者……”她舔了舔嘴唇接著說“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七八年了怎麼現在才有人提起?”她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這一手可並不高明啊!難道不怕彆人看出裡麵了破綻?”話是這麼說她卻也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更何況江湖人行事從來不現實。
“李煜?你果然和他很熟悉!”冷幕白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江湖的傳言可是活靈活現阿說你和李煜關係……”他說的很慢他每個字都是經過斟酌思量過的“你不是失蹤了四年麼?在契丹突然大開殺戒武功絕有心人當然會以為……”
“以為我修煉了什麼鳥武功才變得如此厲害?”方拓苦澀的牽起嘴角。流言殺人這話一點不假。想了想笑了一下“沒必要那麼緊張吧?隻要我換上男裝有誰能認得出來?”她抬頭突然看到了對方那依舊陰沉的臉色。笑容未斂神色卻一下怔忡起來“怎麼?還有什麼不好的消息麼?”
“至於說破綻要不是我很清楚你的事情搞不好也相信了!”冷幕白喘了喘看到她的表情苦悶道“你可知道隴西公府為什麼在幾年前沒有半點風聲傳出來麼?是因為那些人都死了!”他的聲音很輕卻也透漏出掩飾不住的複雜情緒。
“死了?”方拓察覺到了什麼一抹蒼白在臉上閃現猛地彈了起來“全都死了?”
“不錯!”冷幕白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先前在隴西公府當差的人除了你伯父和一些侍衛之外全給隴西公陪葬了!”接著他無奈的搖頭道“不管那武功秘籍存不存在加了這一條你都很難翻身啊!”
“真夠絕的!”方拓頹廢的坐下臉上的血色完全消失了她身子搖晃了一陣悲痛的垂下眼瞼“難怪難怪……”
“我也是今早才收到消息相信目前南方還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情!”冷幕白站起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儘早收拾東西到一個隱秘的地方安頓下來再作打算還有……”他猶豫一下幽幽道“你以後為人處世多注意一些你待人……還是太寬厚了……”
“師兄腳傷未愈怎的就這般胡鬨?”顧文宇盯著推門而入的方拓語氣急躁陰沉。
方拓沒想到他竟等在自己房裡不由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