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
太平興國五年初夏杭州地界的南新鎮
一個三麵環山的穀地美麗的小河悠然前行,潺潺流水,啾啾鳥鳴。一座農家小院臨山而立半掩在河岸的綠樹當中神秘平和寧靜!
“我回來了!”顧文宇風風火火的闖進菜園子對穿著一身文士服卻蹲在地上用鐮刀除草的方拓說道。
“今天挺早的嘛!”方拓頭也沒抬手中依舊忙碌著這草長得真快沒幾天就這麼高了!
“今天學堂換了夫子所以提前放學了!”顧文宇蹲在方拓旁邊將手放在草根處用力的一拽一堆連著菜苗的東西就從土裡出來了偷看方拓一眼吐了吐舌頭又將菜苗連著雜草重新埋了回去不再幫忙以免挨罵!
“王老夫子呢?”方拓詫異的問道那王夫子年紀是大了點對人也沒有好臉色不過學問還是不錯的。他並沒有現顧文宇搗亂的動作。
“王夫子家裡有事明天就要走了!”顧文宇站起身有些亢奮。王老夫子在的時候頑皮的他可沒少受到懲罰這下可解放了!
“那得準備一下明天咱們就去送他一日為師,終身為師不管怎麼樣他是位相當儘責的老師。”就是死板了點酸氣濃了一些。這半句也隻能在心裡說顧文宇的想法他哪能不明白不過方拓覺得自己有責任將文宇培養成一個能獨當一麵同時又心地善良的人所以言行上言傳身教外在各種小事情方麵也不忘利用機會進行引導教育畢竟小時候接收到的東西對一個人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哦!”顧文宇點點頭“那我去捉隻兔子給他好了!”
“其實是你想去玩吧?”方拓笑了笑“去吧不過這之前先將雞窩裡的蛋撿出來。”
“是我走了師兄。”
看著眨眼間就跑出很遠的顧文宇方拓搖了搖頭小孩子就是天真活潑精力充沛低下頭卻驚呼出來原來自己一個不小心用鐮刀將菜苗劃折了他心虛地四下看看和前五棵一樣使勁兒將那菜苗得根部往土裡敦(dui)再將斷掉的那節合到缺口處最後培上土“這樣大概就能活了吧?”他自我安慰道雖然壓根就不相信但是這麼一做心裡確實踏實不少。
方拓和顧文宇擺脫柳長風他們的搜尋來到這個小鎮居住已經過了大半年的時間了當初還是憐香執意要將這交通不便少有人來往同時又風景秀麗的地方當作方拓的療養之所現在他們已經過得很習慣了!
湊巧的他們剛到這裡就有一個人家要北上尋親於是沒花多少錢這靠山臨河的院子連帶著幾畝好地就成了方拓的財產因為出門前師伯給的2oo兩銀子本就所剩不多有了這些地至少在方拓療傷期間他們會衣食無憂生活有了保障。
方拓仿佛又回到當初和吳蓮在一起的那雖清貧卻自在快樂的日子開春的時候他還種了很多菜養了幾隻雞這樣看起來和普通農家根本就沒有區彆。
多虧了憐香方拓現在雖然恢複的緩慢但效果相當明顯已經能感受到體內細微的真氣流動了。即便是還不能夠運功這也是讓人很興奮的事情了。當然其中還會有令人苦惱的事。那種療傷的過程實在太痛苦了先將一種叫“吉莫草”的劇毒山草磨碎熬成湯水每日服用這種藥有很大的副作用會讓人像長重病一樣長期胸悶身體虛弱甚至出現咳血的現象。而且每隔一天。還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身無寸縷地泡在水了用金針插入頭頂七處大穴。憐香則現身控製方拓體內的真氣運行這個過程是最關鍵也是最痛苦的一步渾身上下撕裂一樣時冷時熱各種幾可亂真的幻覺也會出現每一次都像經曆鬼門關一樣讓人心悸。
第二天夜裡顧文宇睡著之後方拓披上一件衣服準備到附近小河的僻靜地方去療傷。
沒想到剛出屋子就聽得院子的柵欄外傳來異常的聲響。“誰?”放眼望去皎潔的月光下一個男人正站在那裡用驚豔的目光看著他。
方拓歎口氣知道自己為了方便沒有束頭讓彆人看到了他“真實”的性彆。“你是誰?三更半夜來這裡做什麼?”開門繞過去來到那人眼前。
“我學生”那人看著方拓的臉,竟然慌張的說不出話來。
方拓見他這樣索性抽出夜晚用於防身的軟劍抵在那人的脖子上連拖帶拽地將他“領”到院子裡來“你是誰?來乾什麼?說?”越到後來語氣越嚴厲。
“學生學生”那男人看到頸上閃著寒光的利刃更見慌亂但奇怪的是說話卻流利起來“學生肖子顏見過姑娘!”誰知剛說完大腿上就被狠踹一腳。
方拓眯起眼睛靠近肖子顏的臉冷冷的說“我警告你不要叫我姑娘!”
平白挨了一記肖子顏痛呼出聲“那叫小姐?”
“啊!”又挨一記更重的他哀號“大嫂?”
“噢!”這一下肖子顏疼的叫都叫不出來隻能不斷地抽氣半響才委屈地說“那你讓學生叫你什麼啊?”
“大俠!”方拓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也知道自己有些不講理不過他可不管這些他心裡不爽著呢“你叫我大俠聽到沒小子?”
“大大俠?”肖子顏臉色古怪撇撇嘴突然感覺脖子更涼了連忙唯唯諾諾的說道“您是大俠!”
“你到這裡做什麼?”方拓看他的力氣連此時的自己都不如而且明顯毫無武功一身寬大的文士服再加上這呆傻的樣子更不是做偷兒的料對他的來曆更加感興趣!
“學生的老師王老夫子要回鄉學生去送他沒想到迷了路就來到這裡!”肖子顏咽口口水畏懼地看著他。
“胡說!”方拓兩眼一瞪“王老夫子在東邊出鎮你跑鎮北乾什麼?而且他中午就走了你半夜來送行?”
“北麵?”肖子顏愣了一下隨即乾笑道“學生自幼有個毛病辨不明前後左右分不清南北東西出門必定迷路!”頓了一頓神色突然有些興奮“這次隻走了幾個時辰就找到了離東麵不遠的北方已經很不容易了!”
“唉!”方拓無力的歎口氣哪有人白癡到這種程度剛要再問旁邊就傳來顧文宇的驚呼“肖夫子?”
“夫子?”方拓好好打量了一番肖子顏臉上的肌肉一陣抽動“你還是夫子?”不是吧?這白癡還能教學生?那學生不是很辛苦?每天上課都得先去找迷路的老師!
肖子顏掃了光腳站在屋門口的顧文宇一下又瞄了一眼方拓尷尬地搔搔頭“學生是今天接替恩師王老夫子的碰巧來到這裡打擾了打擾了!”
方拓收回軟劍麵對這樣的人他還能怎麼樣?隻能扯動嘴角“先生受驚了真是對不住!”接著反應過來上前拉住他的手顯得非常熱情地說道“先生‘累’了一下午了還沒吃飯吧?快進屋吃點東西真是怠慢!”
不由分說的扯肖子顏進了屋熱了一些飯菜給又累又餓的肖子顏。
歎口氣坐在狼吞虎咽的肖子顏對麵趁顧文宇不注意拽了他的一隻手小聲的惡狠狠地警告道“今天你看到的一切希望你能忘掉我不願意聽到任何關於我的傳言!”
“噢!”肖子顏被他那冷冰冰的眼光看得脊背亮連忙聽話的點頭。
“嗯!”方拓滿意的笑了笑卻瞟見顧文宇向這裡看來忙變臉道“哎呀先生怎麼不吃了?”
“我!”肖子顏畏懼地眨了眨眼睛又接收到那警告的目光“我吃飽了!”
“文宇送你先生回家小心一些!”方拓笑著站起來“先生那我就不送了!”
肖子顏可憐的對桌子上那些吃了一半的食物咽了咽口水雖舍不得但還是老實地跟顧文宇出去了。
看著他們走遠方拓的眉頭皺了又皺半天才無奈的歎口氣。自己這樣子被看的一清二楚但願不要惹來麻煩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