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
睦州城雲來客棧
方拓吩咐店夥計上一些酒菜到房間裡,又借了熬藥的工具在客房的門前熬裴冷吃的湯藥等藥好了,酒菜也已經擺到了桌子上。
“你先吃吧!這都是你愛吃的菜!”方拓對顧文宇笑了笑。盤算著什麼時候去贖回軟劍。
“師兄最好了!”顧文宇歡呼道,動起筷子狼吞虎咽起來。
方拓將裴冷扶起來靠好,自己坐在床邊,拿起藥碗準備喂他吃藥。
“終於忍不住要毒死我了?”這句話驚得方拓險些將手裡的碗掉到地上,他抬頭,正好與那雙冷冷注視自己的眸子對上“你清醒了?”雖然之前他也曾清醒過,說過話,但遠沒有今日來的清晰明了,像正常人一樣。
“怎麼?嚇著了?你想害死我,卻沒想到我會這麼醒來吧?”裴冷撇了一下嘴“你的計劃落空了!”
“你彆胡說八道,我要殺你還用這麼費儘?你早死了!”方拓皺皺眉,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清楚。
“就怕你心虛不敢!”裴冷滿臉不屑,掃了掃方拓“怕報應!”這句話卻說得格外有力。
“我都說八百遍了,苗蘊仙不是我殺的!你到底怎麼才會相信?”方拓非常不喜歡這種被冤枉的感覺。他抱著手臂,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的人,如果可能!他真想毒死他,可惜,這不合自己的作風,要不然
“除非你死”裴冷的臉因激動而扭曲,呼吸粗重起來,眼神也開始渙散。
“你又發作了,把藥吃了!”方拓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又發病了,好心地將碗靠近他。算了,還是不要與他計較了!
“你這賤人,給給我滾”裴冷卻不領情,反而使足了力氣,甩起右手打向方拓。
方拓一個反應不及被打到手臂,失去平衡下整個人倒在地上,而那辛苦熬的藥全灑到了自己的領子裡
再說餘文傑費勁口舌才擺脫祖父母的糾纏,與柳長風他們會和後交流了彼此的信息。立刻派出手下打探方拓的消息,得知他的落腳點後連飯也沒吃就趕到了雲來客棧。
三個人站在客棧的前堂,卻沒有再進裡麵去。
“他帶了個孩子?”柳長風向餘文傑問道,語氣很輕。
“是啊!”餘文傑點點頭“你已經問了十多次了!”
“誰的孩子?”柳長風好像沒聽到其中的不耐煩,接著問。
“我怎麼知道?”餘文傑翻翻白眼,他有點受不了現在的柳長風,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平常的精明穩重就不見了?
“裴冷的!”冷幕白晃了晃手中客棧登記的文冊“跟她在一起的人除了小文宇,就是裴冷了!”
“不可能!”餘文傑大聲說“裴冷不是喜歡苗蘊仙麼?而且他在苗蘊仙死後就失蹤了!”柳長風在邊上點點頭。
“其實這樣才合理!”冷幕白慢慢踱步,緩緩道;“你們好好想一想,當初阿拓不惜受傷也要阻擋咱們追蹤裴冷和苗蘊仙?之後甘願替苗蘊仙頂罪,最後莫名其妙地出走!難道還看不出來什麼麼?”
“你說清楚點好不好!”餘文傑皺眉道。
“假設!阿拓喜歡裴冷,而裴冷卻喜歡苗蘊仙,她為了成全心愛的人,所以在長風手下受了傷!而後,更是甘願頂罪求死!之後的出走更簡單,因為她懷孕了,不得不走!”
“那不見得!”柳長風搖搖頭“後來苗蘊仙伏法,不是他安排的麼?”
“咱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冷幕白歎氣道“我也不希望這是真的!”
而他們到了客棧裡麵,正好看到方拓給裴冷喂藥的情景。
柳長風他們看方拓被推在地上,連忙搶上去攙扶。
“苗蘊仙當日陷害阿拓在先,在死牢還妄圖傷其性命,死了也活該,你怎能如此不分青紅皂白?”餘文傑揪住裴冷的衣領,語氣嚴厲。
“算了!”方拓站起來,歎口氣“他發病了,你說什麼都是徒勞的,他根本就聽不到。”
餘文傑聞言看了看裴冷,見他那癡呆樣子一陣反感,甩在床上。
冷幕白走到床邊,抱起苗蘊仙的孩子“這孩子真可愛,姓什麼?”
“哼!”方拓冷哼一聲,將頭撇到一旁!他都快被裴冷氣死了!
倒是顧文宇插嘴了:“這小孩姓裴!”他還特意加重語氣,讓那個裴字聽起來象是呸!
柳長風臉色一變,沒想到真是裴冷的孩子,轉過頭,剛好看見冷幕白同樣蒼白的臉色!
雲來客棧
方拓打發了顧文宇去看小孩,換了一身衣服,又親自下去端了一碗藥過來。
“他這麼對你,你還”柳長風看見他手中的藥,其不過地指著床上的裴冷冷冷說道在他印象裡方拓絕對不是逆來順受的人,如今受到裴冷如此過分的對待竟然還會拿藥喂它,是因為方拓的性格改變了還是因為對方是裴冷才會如此?柳長風的心情可說是複雜至極。
方拓聳聳肩“這樣最好喂藥了,他絕對聽話!”說完就將一碗湯藥全都灌了進去,並用手捂住裴冷的嘴,不讓他將藥吐出來。裴冷害他出醜,即便之前方拓對他心存愧疚,現在也絕對不會忍氣吞聲地受下去,更彆說好心地喂藥了,那還管不管的上什麼病人,他是一定要給自己出口惡氣的,反正大夫沒說這藥忌口,熬藥的時候他特意多加了滿滿兩大勺辣椒,聞著都難受更彆說喝了!果然,藥一入口,即便是不知人事的裴冷也立即兩眼園睜,渾身大汗,滿麵通紅,方拓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不自覺就笑了起來。
這一笑讓在場的幾人更加難受,柳長風當下甩門而去。
“看來我之前的推測都是對的!”冷幕白對著餘文傑的耳朵小聲說道,言語中卻無半點得意,反而夾帶著幾分失落“看來長風有功夫難受了!”
餘文傑看到這一切,一把拉住也要出門的方拓“這藥喂了,你也該給我們一個交待了吧?”
“交待?”方拓不知道柳長風為什麼突然出去了,要過去問問卻被拽住了,聽餘文傑這麼一說非常詫異“什麼交待?”
“這個是怎麼回事兒?200兩?”餘文傑將軟劍扔在桌子上,又把左臉靠上前去“因為你早上的作為,我被祖父好頓訓,你不該說個清楚?”
“真慘!”方拓尷尬地咧咧嘴,話裡滿是同情,隻見餘文傑那左臉上流著一個很大的巴掌印,又紅又腫玩過火了!不過他現在可不敢把真想告訴餘文傑!
“真好!你又回來了!”方拓撫著手中的軟劍,心下卻挫敗得很,在彆人口中才得知自己的“愛劍”名叫“雲瑤”,這讓他鬱悶了很長時間,說來慚愧,他從未想過這些。不過那冷幕白確實挺有能耐的,剛剛當掉的東西他都能要過來。
昨天,他就已經向餘文傑的長輩們澄清了彼此的關係,憶起那些失望的神情,方拓搖搖頭,天下間的父母親人都對兒女的情事很熱心呢!抵不住熱情的邀請,他們住在了餘府,這樣也好,比客棧要清靜許多,隻是無聊了些。顧文宇和裴冷的孩子被喜歡小孩的潘氏及餘母霸占去了,柳長風他們又是一天不見個蹤影,害得他隻能灘坐在院子裡麵曬太陽。
“裴夫人!”一個丫環走了進來,對昏昏欲睡的方拓說道。
“裴,裴夫人?”方拓磚頭看了看四周,沒有彆人,仔細瞧了瞧那丫環的表情,用手指著自己“你不會再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