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黑暴!
隨著張大帥的命令下達到白山輔陣地,陣地上的火銃手立刻進入陣地封閉戰壕。跟隨火銃兵的孩兒兵們,也是手拿裝填好的火銃待命。孩兒兵身上還帶有三根備用通條,準備清理火銃殘渣。
當韃子散兵進入火銃射程後,張平安把手用力往下一揮“給我恨恨地打!”
隨著命令通過旗語手傳達到輔陣地,火銃特有的爆豆般響聲,在輔陣地依次打響。隨著兩個陣地四千火銃射擊,還在搬運土袋的明奸們死傷慘重。白山輔陣地上冒起一團團白煙,炸響過後,山下瞬時出現鉛彈雨花。
這次女真人是鐵了心要乾下去,他們不顧傷亡,倒下一波又衝出一波。許多倒下哀嚎的士兵,拖著受傷的軀體想爬回安全的地堡。結果,從他們頭上快速拋落下的土袋,把這些傷兵活埋,他們也成了奠基石。
這種不計傷亡的結果是,他們破奴軍離輔陣地越來越近。破奴軍持續的火銃射擊,在山下濺起泥霧的同時,還夾雜陣陣血花。
“古新,知道湖邊結冰情況嗎?”張平安拿起草稿紙,又準備計算冰層承受力。
“大帥,沒用!我戰前勘察過,湖邊結冰厚度,基本上和湖底連一塊了。你也知道,這段湖麵是我們給淹的。湖底結實著呢!”
古新的回答讓張平安徹底拋棄妄想,他丟下稿紙,長歎一聲“阿敏運氣不錯啊!”
這時古新又急切地喊道“大帥!韃子的盾車攻上來了!”
張平安聽見古新的叫喊,馬上拿起望遠鏡觀察。看了不一會兒,他不由得笑了。這是他,打朱茵犧牲後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容。古新顯然注意到張平安的這個變化。
他定睛朝敵人盾車望去,明奸們推著盾車,在土袋凹凸不平的土袋路上,根本就走不起來。即便有些盾車卸下車上的防護土袋,輕鬆很多的盾車也需要五六個人推行,行走起來也是歪歪扭扭的。
“火炮開火,專打盾車!”張大帥一聲令下,輔陣地百炮齊響。
雖然火炮沒打著幾輛盾車,可讓土袋路上推盾車的兵士受驚不小。往往炮彈離著老遠,車就被這些人給推翻了。負責前線指揮的梅勒額真勒爾甘,見此計不成,於是命令繼續鋪設土袋。
在傷亡五千人後,兩藍旗漢軍終於到了輔陣地山腳。這次鋪設土袋路的戰鬥已經打了一個白天,眼見天色將晚,女真部隊吹響了鳴金的號角。
觀戰的張平安臉上感受到雪花的輕撫,他的經驗告訴他這場雪不小,可能會持續三天。這對於防守方來說,絕對是好消息。
“古新,告訴大家,這雪或許要下三天。晚飯給大家每人發三兩酒禦寒!”張平安這個命令,得到三個陣地上官兵的一致歡呼。在臨回城堡前,他讓郝一刀把六十個大藤球,滑送到輔陣地。
回到書房的他把古新叫來,一起吃晚飯。卸去甲胄的張平安換了身寬鬆的棉袍。給古新和自己衝了壺綠茶。脫去手套後,他盤坐在地上熊皮墊子上,把手來回撫摸溫熱皮毛。
隨後張平安雙手緊抱茶碗,想用茶碗的熱力,溫暖快凍僵的手指。看見張大帥的這個做派,郝一刀很貼心地為他拿來一個活動小書桌。並把晚飯放在桌子上。今天的晚飯是羊肉燜黃豆,還有一個豬蹄海帶湯。知道張平安生活習慣的郝一刀,還為張大帥拿來一個調料碗,醬油裡配上辣椒油及花椒麵,就是大帥的最愛。
張平安看見湯盆裡的海帶,不由得感慨萬千。在和大明交換的戰略物資中,海帶他要了整整一百車。這在海邊不值錢的菜品,他付出了一千兩銀子的高價。當時為張大帥采購的曲國政不理解,連破奴城上上下下都沒幾人理解。
張平安快意地抓起豬蹄,沾著調料。邊吃邊感歎“還是老子有眼光,要不然破奴軍將士就會缺碘。”
也啃著豬蹄的古新,有些疑惑地問“老大這哪跟哪啊!碘是啥東西?”
“你個沒學問的小白臉。缺碘會得大脖子病。你看破奴軍有一個得這種病的嗎?這海帶就能預防這種病!懂不?”張平安終於找回點麵子。他報了昨天被教育的仇。
“老大,你怎麼老拿我的臉說事兒?我臉白是天生的。”
看著古新一臉無辜,張平安伸手摸了摸已經拆線的左臉。一條蜈蚣般的傷口,占據了他大半個左臉。不由地長歎“唉!我這張臉算是廢了。我記得我爹是一臉絡腮胡,我以後也會是一臉胡子。所以呀,我長大以後就和胡明、張黎是一類人了!好在我不用靠臉蛋討好女人,隻要老子長大了,往女人堆中一站。喜歡實惠的少婦,就會成群地往老子身邊擠!”
對於張大帥這種天馬行空的感歎,古新無語以對。根本沒想到在古新心目中英明神武的張大帥,此時陷入意淫當中。神情高度緊張的張平安,往往會在緊張的氛圍內調整自己的心態。
他調整心態的思維方式,就是通過回憶後世當屌絲的經曆,化解內心的緊張感以及內心深處的恐懼。作為後世超級老屌絲,那時張平安暗戀的對象,是他們單位兩個新婚少婦。他時常幻想著和這兩個女人連床大戰,這也成為他消除緊張感的最佳方式。
“老大,你咋不喜歡清純少女呢?”
古新的突然發問,打斷了張平安意淫的想象。回過神的張平安啃著豬蹄,為掩飾內心的齷蹉,他一臉鄙夷看著古新“你讀書太少了!我喜歡有少婦肉感地女人,就像朱茵…。”
說到這兒,張平安立刻神情沒落,眼角閃現淚光。古新見狀趕緊轉移話題“老大,明天可不好打呀!”
說到當前戰事,張平安倒是豪情萬丈“明天也許好打,但以後就不好說了!”
。
當女真聯軍再次吹響進攻的號角,女真部隊快速發力。夜晚對女真人來說是個好夥伴,他們借助夜色,把白山輔陣地下的土袋,又推高了五丈。這使得他們的進攻長梯,有了用武之地。
女真聯軍還是學習戰爭的高手,為加快出營的速度,他們在昨晚回營時留在了戰場。他們根本不怕破奴軍毀壞,因為,破奴軍出擊會給自身造成不必要的傷亡,也讓女真聯軍有了可以近戰機會,在野外和破奴軍死拚,從而達到消耗破奴軍有生力量的目的。
隻見漢軍兩黃旗在兩藍旗漢軍的配合下,他們高喊戰號扛著攻城長梯,向白山衝來。這時,兩輔陣地的火炮、弩炮齊發。轟擊女真人進攻部隊。
輔陣地前一百五十丈,到三裡之內,是破奴軍炮火有效攔截射程。由於女真進攻部隊呈散兵隊形,破奴軍炮火威力沒全發揮出來。就算這樣,女真明奸部隊在這兩裡多的衝鋒路上,丟下一路死傷將士。
兩黃旗漢軍部隊,接近輔陣地一百五十丈時,他們心中連呼僥幸。當他們一接近山腳,迎接他們的是來自輔陣地的火銃,以及白山主陣地弩炮的攻擊。
在這個路段,由於沒有盾車的掩護,他們隻能靠人海戰術硬拚。對於來自白山主陣地的攻擊,根本沒有有效防禦手段。因此,衝到這個路段的女真明奸戰兵被炸得死傷無數。
努爾哈赤高坐指揮塔,冷酷地看著死傷的奴才們。他巴不得這些奴才都和破奴軍一起拚光。這樣他就不用兌現承諾,給這些該死的明人土地。這些明人死絕後,還有利於他對現有疆域的控製。
激昂的戰鼓,催促著明奸們進攻。但凡敢後退者,在地堡裡躲避炮火的女真督戰隊,就會砍掉他們的腦袋。在這不長的路上,倒下的五千士兵,將很快脫離苦海。
在這天寒地凍的戰場上,受傷之人要是得不到有效救治的話,不消一刻就會因失血過多而凍死。破奴軍鉛彈的威力相當巨大,被子彈咬上後,基本上會丟胳膊斷腿。子彈要是打在身上,就會出現碗口大的血洞。
被弩炮彈片盯住也不好受,開膛破肚是常見,缺胳膊短腿那是正常。被炸暈或者被炮彈衝擊波震暈,那絕對是祖上有德,中了大獎的幸運兒。白山下破奴軍刮出了一陣金屬風暴,弩炮的爆炸,打擊了女真聯軍進攻節奏。夾雜在爆炸聲中的火銃射擊,填補了炮彈留下的空隙。
隻見整個白山戰場,爆炸聲隆隆,劈啪作響的火銃聲掀起陣陣金屬彈雨。這個時代的火銃還是有缺陷的,那就是在射擊後要清理槍管裡殘渣。破奴軍先進的火銃,一體式的彈藥,在射擊七輪後也不能幸免。好在張大帥往兩個輔陣地上派去了三千孩兒兵,這些任務都由他們快速完成。
在女真聯軍這種不要命的進攻下,兩黃旗漢軍終於把一百多攻城長梯,架設到兩個輔陣地。這時沒受傷的戰兵,左手持盾,右手攀梯,口含戰刀向上攀爬。這時,從輔陣地山頂上丟下數百冒著青煙的防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