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看錯了嗎?”
他想了想,又衝另一個幻象吸了一口。
這次他特彆留意鏡子裡的影像,果然,他額頭確實有一道黑痕一閃而過。
“好爽啊!這麼說……獲得攝魂怪能力的方法,就是吞下攝魂怪之心?”
得出結論的張昊並沒中止實驗,他凝聚大量幻象,開始肆無忌憚的吸食恐懼。
他一邊體驗吸食恐懼的舒爽,一邊記錄身體和心理的變化。
在他接連吸食十二個幻象的恐懼後,他的體貌開始發生變化。
首先是眼球,黑白分明的眼球忽然變成全黑,就像兩顆黑珍珠嵌在臉上。
然後是肌膚,他白皙的肌膚上隱約出現黑氣,就像冰玉上氤氳著水霧。
這種變化讓他皺起了眉頭,他強忍誘惑,停下一切行動。
他必須確定這種變化持續多久——如果這是永久性變化,那他就要放棄研究攝魂怪之心了。
他隻希望獲得一種可以融入自我的能力,而不是把自己變成一隻怪物。
為了一種能力而放棄人類的形象,那是伏地魔的愛好。
哢嚓!
幻境破碎了!
張昊有些無奈,實驗好不容易取得突破性進展,卻被不可抗拒力強行打斷。
這讓他心裡十分抓狂,他恨不得馬上迎來黑夜,繼續沒有完成的實驗。
但那顯然不可能,夜晚剛過去,又豈會再度來臨?
“嗯?好奇怪的感覺?”張昊正要起床洗漱,忽然感覺對麵床上傳來一股奇怪的波動。
他凝神看去,隻見德拉科滿頭冷汗,嘴裡還念叨著一些話語“不要打我……我不是單身狗……”
張昊啞然失笑,原來德拉科在做噩夢——這也是恐懼的來源啊!
做噩夢啊!多平常的事兒?
張昊搖了搖頭,並沒有多想。
但下一瞬,他的笑容忽然僵住,心中也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幻境已經破碎了啊!我為什麼還能感應到彆人的恐懼?”
一念至此,他連忙拿出鏡子照在自己臉上。
黑珍珠一樣的眼球、若隱若現的黑痕、皮膚上氤氳的黑氣……
一切都和幻境之中一模一樣,這是多麼驚怵的一幕?
張昊整個人都懵了,他還沒做出任何決定,為何一切就已成定局?
沒有任何預兆,幻境裡發生的事就已具現到現實。
他考慮片刻,趁著大多數學生還沒起床,戴著墨鏡來到校長室。
試了幾個口令之後,辦公室的階梯自動打開。
他呼喚道“鄧布利多教授,你在麼?我要進來啦!”
“誰?進來吧!我在呢!”
鄧布利多還穿著睡衣,他似乎剛剛起來。
“哦!張先生,怎麼?你似乎遇到點兒麻煩?”他疑惑的問道“感覺你今天很特彆,到底發生了什麼?”
“教授,您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可千萬彆被我嚇到。”張昊苦澀的說道“我可能變成了怪物!”
他說完緩緩摘下墨鏡,露出那對黑珍珠一樣的眼球。
鄧布利多果然吃了一驚,他向前兩步,仔細盯著這對眼球觀察。
“它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我用一種特彆的方式,在身體裡凝聚了一顆攝魂怪的心臟!”張昊憂鬱的說道“事實果然如我所料,攝魂怪吸食的根本不是人類的快樂,而是恐懼!我現在能感受到恐懼,不需要察言觀色就行,您了解這種情況嗎?”
出了這種事,他已經不敢在幻境之中獨自研究了。
萬一越研究越嚴重咋辦?到時候整個人變成攝魂怪,達芙妮還會喜歡嗎?
所以說,張昊現在隻能把希望暫時寄托在鄧布利多身上。
鄧布利多在學識方麵很靠譜,或許他能知道點兒什麼。
然而,鄧布利多現在也懵了!
張昊的說法,等若顛覆了魔法界的傳統認知。
在過去的數百年裡,人們一直以為攝魂怪喜歡快樂,現在張昊卻說攝魂怪喜歡恐懼……
這讓鄧布利多怎麼接受?
“這就是你的研究成果?”他沉默良久,終於無力的說道“隻是研究攝魂怪……你竟然能把自己搭進去?這還是我們霍格沃茨的天才嗎?”
他語氣中好像有點兒幸災樂禍,似乎並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先生,您就彆嘲笑我了!”張昊煩悶的說道“有什麼建議就快說出來吧!要不然,您得給我批準一段長達十天半個月的假期。”
“孩砸!你沒有必要如此慌張……真的!”鄧布利多笑道“我認為你如果冷靜下來,或許可以自己找到解決辦法。畢竟你的才智可不比我這個老頭兒差,不是嗎?”
張昊盯著鄧布利多看了片刻,讚同道“好像是這麼回事兒,可我短時間內很難冷靜!您如果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就算給我點兒提示好麼?”
大多數人都是這樣,平日裡才智再如何高絕,一旦涉及到與自己休戚相關的大事兒,都有可能發揮失常。
張昊也知道冷靜很重要,可他就是沒法冷靜,他此刻腦子太亂了!
幻境中發生的事為何會直接具現到現實?
攝魂怪之心的負麵影響該如何消除?
以後還能不能放心使用幻境?
這三個問題輪流折磨著他,讓他無法專注思考一個問題。
鄧布利多給張昊衝了一杯熱可可,笑著問道“你現在多了一顆攝魂怪的心臟,但你卻沒有變成攝魂怪,這是為什麼?”
張昊皺眉道“因為我本來就是人,攝魂怪之心隻能對我產生部分影響。但如果置之不理,攝魂怪之心產生的影響或許會越來越強大。”
“說的沒錯,我們是巫師,本來就擁有複雜的感情。”鄧布利多溫和的說道“攝魂怪不同——它們是沒有情緒的怪物,就像你知道的那樣,它們靠吸食恐懼為生。那如果給它們灌輸相反的情緒呢?比如說歡樂?”
張昊眼睛一亮,他似乎明白了鄧布利多的意思。
“您是說,用快樂的情緒平衡恐懼?”他驚歎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他越想越覺得可行,整個人比之前輕鬆了不少。
“你隻是沒想過,在心態方麵你可不如我。”鄧布利多開玩笑道“好好學著吧!”
張昊撇了撇嘴,也就這事兒比較詭異,如果遇到一般重要事,誰心態好可還不一定呢!
“好吧!校長先生,感謝您的幫助。”他真誠的說道“既然事情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那我就不打擾您了!告辭!”
“孩子……先等一下。”鄧布利多說道“上次托你問的事兒,有消息了嗎?”
張昊不用想都知道,鄧布利多指的是約見莉莉絲一事。
“呃!很抱歉,她不想見您。”他無奈的說道“她老人家不喜歡摻和俗物,也不會插手任何爭端。”
“那真是太可惜了!”鄧布利多惋惜的說道“既然這樣,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