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的倉持陽一則小有遺憾的說,“這下又是奧田君領先一票啊。”說到這,還小小抱怨了一下,“作為三人組的樂隊,如果想要保持絕妙平衡的話,二對一這種情形可是絕對ng的。”
所以,為了不出現這種情形,三個人裡就一定要有一個負責和稀泥的老好人。不過看情況來說的話,他們這支樂隊裡負責和稀泥的人也就是葉昭了。
因為緊接著,倉持陽一也邀請了葉昭,得了空一起去打高爾夫。
對於這些邀請,葉昭自然是一概來者不拒。
雖然就實際情況來說的話,海釣他還乾過幾回,至於打高爾夫這種事嘛,就真的要請老司機倉持陽一帶帶他,愉快的從零……哦不,是從揮杆推杆基本功開始。
聊天畢竟隻是錄音間隙的調節而已,等到休息完,重新開始錄音,三個人就又回到那副嚴陣以待,相互挑毛病又不斷再去改正的狀態當中去了。
結束錄音的時候是在淩晨的四點鐘,上村勇紀已經到錄音室這邊來等著了。
和奧田民生倉持陽一道了彆,葉昭乘上車,回去的路上,他想起晚上吃飯的時候阪井泉水說過的“淩晨的街景感覺也挺不錯的”,於是也下意識透過車窗去看外麵的街景。
回到住的公寓,稍微衝了個澡,葉昭便一頭栽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從前的時候,入睡之前還得醞釀一下,或者還有什麼過了點以後就睡不著之類的情況,但是做起了現在這份工作,也就緊跟著練就了隨時隨地就能補個覺的技能。
醒來的時候時間還早,隻有早上八點三十分。
準備了一頓從賣相上來看毫無誠意的簡易版本煎蛋配麵包來當早餐,對獨居者來說,有的人在飲食方麵追求精致生活,一個人反而要吃得更好,但是葉昭顯然是另一種,既沒有好廚藝,又懶得大費周章去做一個人的飯。
十點鐘的時候,上村勇紀過來接他。坐進車裡,葉昭突然吩咐助理高橋龍也“之後請竹田桑往田邊事務所發一份試鏡邀請吧。”
“是的,田邊事務所。”高橋龍也拿出小本本,迅速記下關鍵詞,“具體要發給哪一位呢?”
“是叫做‘堺雅人’的演員。……對了,是‘堺町’的那個堺。”
“了解……”高橋龍也運筆飛快的寫下了堺雅人的名字,又問了一句,“除此之外,還有特彆的要求嗎?”
“沒有,隻要把邀請送過去就好了。”
這時,上村勇紀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這個名字……似乎是之前葉昭桑在留意的那位舞台劇演員?”
葉昭“嗯”了一聲,“就是那一位。”
“所以,之前想要去看他的演出,就已經另有打算了啊。”上村勇紀道,心中卻想,難怪他會突然對一位完全沒有聽過名字的演員感興趣。
“差不多吧……”葉昭含混其辭。
和阪井泉水去看的那場舞台劇,讓葉昭大致了解到了現在這個二十來歲的堺雅人的狀態到底是怎麼樣的。
雖然他既沒有被堺雅人的演技折服,也沒有扭轉之前對他的那種用力過猛的印象(畢竟看的是舞台劇),但還是有兩點打動了他。
一是他對角色有自己的見解,並且將這種見解融入到了自己對角色的詮釋當中,至於另一點,則是他身上那種安靜文雅的氣質,和河野實這個角色很搭調。
總之,在內心為堺雅人打了個合格分的葉昭,決定直接發送一份試鏡邀請給他,畢竟他到底可以為了這個角色做到什麼程度,離開了舞台以後的表演又能做到什麼程度,這些當麵見一見也就大概能了解到一些了。
就這樣,在兩天以後,堺雅人的經紀人誌田將一份試鏡邀請送到了他的手裡,“堺桑,這邊收到了一份發給你的試鏡邀請。”
默默無聞演著舞台劇的堺雅人,既沒有太多的工作,也沒有什麼地位,所以也就沒有專屬於自己的經紀人,隻是由這位姓誌田的男性經紀人統一負責著。
“試鏡邀請?”堺雅人有些意外。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的話,更應該出現的情況,難道不是得知某個劇組要進行試鏡會,然後通過事務所投遞簡曆才對嗎?
“是的,來自zye……也就是那位葉昭桑的個人事務所的邀請。”誌田把傳真交到他手裡,“請看一下吧,是電影的試鏡。”
“謝謝。”堺雅人接過傳真,仔細讀了起來。
經紀人誌田很有耐心的等待堺雅人看完了傳真,才又問道“如何?要不要去試一試?”問完了以後,又善意的補充了一句,“我建議你不妨去試試看,畢竟也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雖然他說的很含蓄,堺雅人也知道,這個機會包含的不僅是工作的機會,還有賺得一份酬勞緩解經濟狀況的機會。
大致上來說,作為一名普通的舞台劇演員,他出演一次舞台劇可以領到一萬日元的酬勞,如果是擔任主演,拿到的也更多一些,但是也很難超過五萬日元。
像是那種高額的酬勞,也就隻能出現在舞台劇名演員們的身上。
但即使是這區區一萬日元,對於有事務所的他來說,這點酬勞也還是要被事務所抽成一次,最後真正能夠被自己拿到手裡的少之又少。
儘管如此,出演舞台劇的機會也不是每天都有。
對於沒有名氣的舞台劇演員來說,想要維持生活,就必須要依靠打工,又或者是接受來自家人的接濟。
當然,對於擅自從早稻田大學退學,因此被家人單方麵斷絕了關係的堺雅人來說,來自家人的接濟那是不存在的。想要在東京生活下去,並且不妥協的堅持自己的演員夢想,就必須要去忍耐常人所無法忍耐的貧乏生活。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對於每一個靠近他的機會,除了伸出手來牢牢抓住之外,沒有第二個選擇。
所以,麵對經紀人問出的問題,他的答案也隻有一個,“我願意去試一試,拜托了,誌田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