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手遮天!
比起那個這兩年才混出來的趙無極,“鐵血楊”在醫院的名聲沒幾個人惹得起,那人趕快給夏雲深辦了登記手續,手續完成了之後,楊振軍接過一大摞文件扔到夏雲深懷裡,然後拖著夏雲深就往電梯那邊走去。
還沒從失而複得的喜悅中緩過神來的夏雲深被這一係列的狀況搞得一頭霧水,師叔的脾氣一貫不好,自己又不能直接打聽,隻好轉著彎去問了。
夏雲深壯著膽子問了一句“師叔,咱們得有四五年沒見了吧……”
“啊,對啊,上次去觀裡的時候你還一丁點呢。”楊振軍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笑容,不過他那張國字臉笑起來比嚴肅的時候還要難看。
“所以,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呢?”夏雲深心裡想著,隨便拉一個人你就給他做登記,那要是我來晚一點我不就真進不去醫院了。
楊振軍轉過頭,左手在下麵輕輕的挽了一個花,聚起了一團真氣蓋到夏雲深頭上,停了一會以後說“怎麼你修煉了這麼久,還是沒有突破太清境?”
修道的人能夠通過道術快速的識彆出方圓幾公裡的範圍內有沒有同道中人,看來這位師叔還不算是太莽撞。夏雲深嘿嘿一笑“我在道法上沒天分嘛,不過師叔您的如意蘭花掌又精進了,剛那一下您要是拍下來我恐怕早就沒命了。”
“行了吧你,你呀,就是沒花功夫在修道上,一門心思想著給家人翻案,整天研究你那個破醫術。不過我聽師弟說,你已經學會了雪齋心眼,是不是真的?”楊振軍先是戳穿了沒天賦的謊言,繼而就開始打聽夏雲深的醫術修為,看來樓上確實有棘手的病人在等著診斷。
口說無憑,夏雲深索性用起心眼開始讀取了楊振軍的內心,他緩緩的說道“也不知道這小子行不行,反正我絕不相信那些孩子是食物中毒,不行了我就親自動手。”
看著師侄輕而易舉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楊振軍一點都不覺得驚訝。雪齋心眼是隻有夏雲深的體質才能修煉的一門功夫,起初就隻能增強聽力視力,練的深一些可以通過脈絡跟體態觀察對方的身體狀況,大成的時候就是現在這樣的讀心術甚至透視眼。
“好小子,你既然能夠看穿我的想法,就應該知道出了什麼事了吧。”楊振軍開門見山,對他來說病人的安危大過一切,這個時候是最不應該多說什麼廢話的。
上午,市第一小學突然爆發大規模食物中毒,三年級兩個班的孩子都出現了不同程度上吐下瀉,嚴重的甚至已經開始便血了。
醫院裡經過會診初步判斷為食物中毒,經過藥物點滴過後,本來已經緩解住了病情的患兒們卻又爆發了藥物過敏,病情再次加重,確定是什麼毒素刻不容緩。大門布下的結界感受到了道法的波動,楊振軍這才下樓接下了正被工作人員為難的夏雲深。
電梯很快到了八樓,還沒到兒科會議室門口,夏雲深就聽到了裡麵的討論聲。推開門的時候,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頭正站在多媒體前麵講述著這次危機的重要性。
“老楊,這就是你請來的專家?他看起來恐怕沒有三十歲吧。”打量了一下夏雲深之後,老頭略帶質疑的說道。
“就是,這個人我認識啊,之前不是還在飛機上冒充咱們的醫生無證行醫嘛。”坐在一邊的趙無極擺出了一副輕蔑的態度,看到楊振軍領著的是夏雲深,就知道他已經被解了圍,索性帶著這個老頑固一起攻擊了起來。
楊振軍沒有回到座位上,隻是堅定的站在門口說道“什麼時候行醫還得看歲數了,老秦,你資曆是深啊,推拿你使得出力氣嗎?大手術你站的動嗎?彆看不起年輕人。”
“那好吧,”老頭掏出紙巾擦了擦手說道“這位小同誌,講講你的看法。”
“我了解過了,病人不可能是食物中毒。小學食堂又沒有小灶,全都是大鍋飯,一個年級一起去吃飯,為什麼隻有兩個班出現了病人?而且,一小是貴族小學,肯定會有家長自己給孩子做便當,吃的東西都不一樣,怎麼能判斷出食物中毒呢?”
在電梯間的時候,夏雲深就已經結合現有的信息分析出了問題所在,隻是心眼要親眼見過病人才能準確診斷,所以病人到底是什麼病,暫時他也不敢下結論。
“這個我們都知道,我們隻是想聽聽看,你想用什麼樣的方法去治療?”趙無極翹著二郎腿,等著這個年輕人再次說一些奇怪的話然後在同事麵前出醜。
診斷都沒有下,誰敢妄言治療方法,這個人明顯是為難自己。夏雲深深呼吸了一下以後說“毒素如果無法確認的話,就沒有辦法用西醫的方式治療,針灸放血是最好的辦法。”
聽完最後一句,老頭緩緩的扶了一下眼鏡,仔細的端詳著夏雲深。他總覺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這麼像一個人,一個曾經讓自己引以為傲又無比懊悔的人。
“好!”老頭第一個領著鼓掌,一邊鼓掌一邊起身說道“帶這位小同誌去病房讓他觀察病人,小同誌,這七十多個小生命,就拜托給你了。”
“院長,這個人現在還不是我們的醫生,連醫生從業資格證都沒有,傳出去衛生局的領導怪罪下來怎麼辦!”趙無極第一個站出來表示了反對,凡事就怕有人開頭,反對的浪潮一下子就被帶了起來。
“就是,我們醫院就沒人了嗎?這也太荒唐了吧。”
“我們是西醫聞名的醫院,傳出去用一個中醫給人治病,我們在圈裡還怎麼混?”
老頭怒不可遏的把眼睛扔在桌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說“好啦!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我聽誰的?病人等著救命,你們又沒有辦法,不妨就試一試嘛,出了問題我扛著,就這麼定了,哪個有疑問的,你自己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