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手遮天!
對無所謂的黑幫,夏雲深並沒有什麼概念,更何況他連合勝幫做過什麼都不知道。方才曹乾坤情真意切的懇求的時候,夏雲深也觀察過了,他並沒有說謊。隻要他們不再繼續下去,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也未嘗不可。
聽夏雲深這麼一說,曹乾坤總算才答應起來跟他去了公司會議室。在會議室,曹乾坤再一次跟夏雲深以及白光道了歉。家業,地位這些東西對於年過半百的曹乾坤來說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他隻是希望可以給他兒子一個機會。
“其實你兒子並沒有做多過分的事情,他隻是慣壞了不知道天高地厚而已。我身邊剛好缺這麼一個徒弟,我可以把他弄出來,但是他以後要做什麼,你必須聽我的。”思索再三以後,夏雲深開出了條件。幾次對壘中,夏雲深發現曹斌身上有那麼一點的靈光,也許在醫學上有天賦也說不定,既然本質不壞,改造一下還是可以利用的。
人家答應給一次機會,已經是給了很大的寬容在裡麵了。曹乾坤連忙下跪道“合勝幫乃至曹氏企業全體,從今天起唯夏先生馬首是瞻,萬死不辭。”
“哎呀。行了,你就彆在這跟我假客套了。你先回去吧,晚上我會帶著你兒子回你家裡的。”經過幾次三番的安撫承諾之後,曹乾坤總算是答應回了家。看著曹乾坤離去的背影,夏雲深的意識竟有一些恍惚了。父愛啊,曾經那麼美好的東西,自己卻再也見不到了。
看著出神的夏雲深,白光好奇的晃了他一下道“想什麼呢?”
白光心裡也很納悶,明明素昧平生,絕對夏雲深充滿了無儘地興趣。他是從哪來的呢,他家裡事什麼樣的呢?什麼樣的家庭可以培養出這樣的孩子呢。想到這裡,白光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雲深,你家裡……”
“我十歲那年,父母參加了抗洪救援隊,全死了,我從小在山裡長大,跟著師父生活。好了,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我們去警局吧。”夏雲深整理了一下思緒,拿出車鑰匙出了公司。這是他唯一可以告訴身邊人的東西,能說出這麼多,已經表示出了他的信任了。
二人到了公安局之後,聶偉趕忙上來迎接道“白小姐,已經按您的吩咐。給安排到了一個特殊關照房,您看?”
警局的特殊關照有兩種意思,一個是安排單獨囚室,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另一種,就是各種折磨下馬威了。看白光跟聶偉的表情,他們用的明顯是後者。在透明窗戶前,夏雲深看到了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曹斌,淡淡的道“把他給放出來吧,我要帶他去一個地方。”
曹斌平日裡囂張跋扈慣了,看到夏雲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想要跟他決一死戰。夏雲深舉起指頭輕輕的晃了兩下道“想動手?你可要先想清楚。”
“你要怎麼樣?我家裡到底怎麼了!”曹斌扒著審訊室的門怒吼道。
“難得你還有心思關心你家裡,也算是還有點良心。你知道這幾年,你父親替你扛下了多少罪嗎?你買凶sharen,強奸,撞人,搶劫。沒犯一件事情都會有人替你坐牢。剛才那些人,一多半都是你父親買的。”夏雲深試著想從這一塊突破曹斌的心理。
“這不用你說,我家裡有這個條件,你如果有那個資源你一樣可以這麼做。”曹斌翹著二郎腿說道,絲毫沒有意識到他是犯了罪的。
“好吧,麻煩放他出來吧。”夏雲深有點後悔答應了他的改造計劃了。曹斌忌憚夏雲深的厲害,不好輕舉妄動。夏雲深開車到了醫院,拉著曹斌到了重症特護病房。
特護病區一向是醫院的人最不願意來的地方,住進這裡的人一多半都已經回天乏術了,與其說是重症監護,倒不如說是在這裡等死。曹斌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那些人,不屑一顧的說“帶我看一幫快要死了的人乾什麼?”
“小兄弟,不要小看這些人,他們比什麼人都偉大的多。”一個中年醫生出現在了兩人的眼前。夏雲深介紹道“認識一下,這位是重症病區的主任,應誌南。”
應誌南還沒做自我介紹的時候,一個小護士就抱著一個哇哇直哭的嬰兒走了進來道“應主任,16床的孩子生下來了。你看16床……”
“看完了孩子,給他一針吧。”應誌南安排好了那邊以後轉頭道“很好奇對不對?16床是肝癌晚期患者,但是他被查出患了肝癌的時候他老婆也被查出了懷孕,所以我們就想儘了各種辦法幫他續命,一直到他可以跟他兒子見上一麵,能夠放心的走。”
聽應誌南說完,曹斌臉上的高傲僵住了。夏雲深感受到了曹斌內心的波動,趁著這個機會說“你父親,其實也不容易。跟他碰麵的時候,我最少感覺到了他身上有七八處內傷。他也在靠藥物維持生命,苟延殘喘的活著,你覺得是為了什麼?”
“我不會給他養老送終的,我一早就跟他說明了。”曹斌的語氣在顫抖,很明顯,他的心結在慢慢的打開,夏雲深的話有作用了。
“可是這一份家業遲早要交給你。你也看到了,你沒有了家庭的庇護,一個人在監獄裡的時候基本上就等同於廢人。你可以不為你的父親做什麼,但是他義無反顧的幫你扛下了這些東西,你不應該做點什麼讓他看看嗎?”夏雲深已經占據了上風,在誘導曹斌的思維。
“我,你,我應該怎麼做?”曹斌抬頭看了一眼夏雲深真誠地問道。
“我可以收你做師父,在醫院或者在學校都可以教你一些東西,隻是你父親把你家的家業全部交給了我,你再犯事情,起碼我是不會替你兜著的,你明白了?”夏雲深反問道。
“師父!”曹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雙手抱拳道“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師父讓我做什麼我都聽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