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陸過糾結,矛盾。其實權詩潔何嘗不是這樣的人呢?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
她心痛如絞,心中漲著酸酸的,漲漲的痛,一絲一縷在血液中蔓延,她難受得想哭泣。
這種愛來得太快了,她既不敢相信,也不敢去觸碰。就怕一不小心,被傷個片甲不留。
“陸過……我……”
權詩潔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她不是聖人,她對陸過不是沒有一點感覺,甚至有時候她也會想,如果這輩子隻能選一個人白頭到老,她希望那個人是陸過。
可她最終還是不敢答應下來,陸過仿佛早就猜到了她的反應,內心岔岔不平,“權詩潔,你是不是喜歡左木?”
“不是!”,幾乎是剛問完,權詩潔就立刻回答了。她對左木除了感激之情,沒有彆的意思。
要不是那天晚上大雨中他幫了她一把,她甚至一輩子都不會跟他有什麼糾葛。
“那你就是喜歡彆人。”,陸過信誓旦旦的說。
“沒有。”,權詩潔一口否定,生怕說慢了傷了陸過。
“沒有你為什麼不肯答應我?權詩潔,我說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你到底在懷疑什麼?還是說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我給不了你任何安全感嗎?”
筋疲力儘的嗓音變得沙啞,淡淡的悲哀和傷痛傾瀉而出。
不,不是的。權詩潔搖頭,眼淚就快要決堤。她從來都沒有怪過陸過,她隻怪她自己。
為什麼她要出生在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家庭,為什麼她從小就透明得宛如空氣,身邊的人都不重視她。她日益自卑,而且陷得越來越深。
這股自卑感無時無刻得圍繞著她,讓她不敢去跟彆人比較,也不敢向自己愛的人或東西伸出手。她隻敢暗自肖想著,卻從不敢去觸碰。
所以當那份感情自己送上門來時,她也隻敢選擇避開,而不是勇敢的接受。
“陸過,我不是不相信你。我隻是還沒想好,你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陸過深情的雙眸,讓她做不到直接拒絕,她隻能選了個折中的辦法,來拖延這份洶湧的感情。
陸過也不想把她逼得太緊,這樣反而適得其反。眸子斂去淡淡的失望,轉而盛滿了寵溺。
“好,權詩潔,我不逼你,你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好了再告訴我。”
權詩潔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好。”
兩人緩緩上樓,一人在前一人在後,各懷心事。
陸過幫她把行李箱提到房門口,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彆想太多了,好好休息。”
他怕他今晚的衝動嚇壞她,害她徹夜難眠。她現在的身體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權詩潔關門,身體緊緊的靠在門上,長長得呼了一口氣,真累。
真的很累,顧莎莎的威脅,陸過的表白,他們,每個人都讓她好累。
床頭的玻璃花瓶反射著房間的光,閃爍間,她竟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些人,真的就出現在她生活中嗎?
搖了搖頭,權詩潔捏了捏太陽穴,算了,她還是先去洗漱洗漱,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再來想怎麼回答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