猙獰。
他似乎並不習慣在水裡和人肉貼肉的接觸,又仿佛在顧忌著什麼。在兩人對撕的過程中,深雪不止一次看到對方做了個什麼動作,又在下一秒生生拗了回去。
但這不妨礙他臉上扭曲的表情,簡直氣到連牙根快露出來了。深雪懷疑這會兒塞給他一把刀,他能瞬間把對手剁成二十八塊。
然而,他還是沒有說半個字,依然沉默(且麵色扭曲)的和人撕扯爭搶著。
難道不能說話?
作為旁觀者,深雪隻能這麼懷疑。
“嗨——田部目小姐——”
在兩位壯士分出結果之前,從身後響起的熟悉聲音,拉回了深雪的注意力。
津島笑眯眯地蹲在池邊,晃了晃掛在手腕上的號碼球。深雪和他對視了兩秒,然後俯身——
紮進水裡轉了個彎,朝相反的方向遊了回去。
津島“……”
雖然晃了對方一次,但當深雪遊回的時候,某人已經重新等在了那邊。
深雪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毛巾,道謝後擦了擦身上的水,然後看向旁邊一臉不高興的男人
“找我乾什麼?”
津島的表情充滿怨念,仿佛設定裡人渣的是深雪而不是他“田部目小姐就沒想過,和我組成一隊嗎?我可是剛拿到號碼就去找你了。”
深雪放下毛巾,聳了聳肩“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吧。其實那會兒你在岸邊叫我的時候,我有一瞬間想過去來著。”
津島“咦?”
深雪“本來打算潑你一臉水,但想了想——成功率太低,而且八成會被報複,還是算了。”
津島“……”
男人的表情有瞬間變得很複雜,仿佛想要反駁,又發現自己沒什麼可說的。
於是深雪回以了然的微笑。
“算了,誰讓田部目小姐總是很了解我。”津島歎了口氣,“不過組隊的事,我覺得還可以努力一下。”
深雪看著他,下一秒感覺自己手腕上的球被提溜了出去,而對方拿著兩人的球擺在一起
“看。我們是同一個號碼哦。”
“……”
兩個和衣服同色的藍黑色圓球上,都印著白色的數字“3”。
“現在!請所有拿到球的選手聚集到這裡,確定每組的號碼和成員——”
老a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在距離兩人交談地點的十米之外。他坐在一張加大版的躺椅上,旁邊支著放滿飲料和零食的小桌,鼻梁上還多了副太陽鏡。
看起來不像是比賽的裁判,像是來這裡遊玩的旅客。
“既然有人叫了,我們走吧田部目小姐。”津島把號碼球往深雪手腕上一套,然後推了推她的肩膀,“等會兒人都集中過來,就會有點麻煩了。”
看著對方滿臉開心的表情,深雪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算了。
人群逐漸集中過來,兩人由於過來的早,自然站在了人牆的內側。躺椅上的老a喝了口飲料,看著十六個人徹底到齊,才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erfect。那麼現在,請拿到球的十二位選手看到你們的號碼,找出和你們數字一樣的兩人。按照你們小組代表的數字,從左到右站成四隊。”
津島給了她一個“沒錯吧”的眼神,深雪決定當做沒看見。她跟著男人走向偏右側的方向,同時在剩下的人裡找著……
啊。
某個身材健美的男人向他們走來,身上的肌肉被半濕的布料繃出鮮明的輪廓。一頭奶金色短發鍋蓋狀扣在腦袋上,讓人懷疑他糊了多少防水發膠。
對方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透出一種似曾相識的冷漠和僵硬。要不是幾分鐘前才見過這人滿臉猙獰的搶東西的樣子,深雪會覺得是個顏值不錯的小帥哥。
帥哥走到他們麵前,壓著眉頭看了眼兩人的手腕,然後把自己的遞了過來。
包括了顯示為備忘錄界麵的手機屏幕上,一段顯然早就寫好的內容
[我叫轟鄉光,不能說話,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