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情深不壽!
對於這樣的結果,我和婆婆抱頭痛哭。
“婆婆怎麼辦,我隻有三十萬,可是到明天,就又要交錢了,怎麼辦?”我搖著婆婆的手,哭的像個無助的孩子。
婆婆說,她除了一張隻有幾萬塊人民幣的銀行卡,什麼都沒有,而這幾萬塊錢,隻能勉強撐天。
韓明堯的黑卡刷不了了,我無奈之下,隻能給韓明堯私人手機打電話,半個小時後,薛敏來到了醫院,韓明堯讓她來的。
薛敏直接對我說“甄子倩,韓明堯讓我給給你錢,我和他已經訂婚了,他的錢就是我的錢,希望你這輩子能還得起。”
韓明堯在電話裡答應給我50萬。
薛敏的話越說越難聽,身旁經過的醫護紛紛鄙視的偷看。但我和婆婆卻救星似得將她緊緊抱住,不停的歡呼著“太好了,甄阿姨有救了!”
“你們確定要在一直這裡大聲喧嘩嗎?”韓明堯的聲音冷冷傳來,瞬間熄滅我們的歡呼。
我放開攬著婆婆肩頭的手臂,將頭深深的低下,不敢去看韓明堯。
“韓先生,您怎麼也會來?”婆婆大方的上前打招呼,然後將手術結果和後續的事一一彙報。
韓明堯向薛敏要了銀行卡,然後放在我手裡。
韓明堯就開車送了婆婆家,也順便帶走了薛敏,隻留我一個人守在醫院。
目送韓明堯的車子離開,我先是到at機器上查詢的銀行卡的餘額,看著屏幕顯示的整整五十萬的餘額,我回頭朝韓明堯車子離去的方向看了看,小聲說“謝謝你!”
三天後,甄阿姨終於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重症監護病房,望著甄阿姨慘白而蒼老的臉,和那斑白如雪的發絲,我強忍眼淚,仔細的為她擦洗身子,然後安靜的坐在一邊看書,聽著呼吸機的節奏,我告訴自己“不要怕,甄阿姨一定會好起來的!”
又一天,兩天,三天,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甄阿姨沒有醒來,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就像被施了魔法,一直虛弱且安詳的躺在病床上。
我沒日沒夜的守護在甄阿姨身邊,每當主治醫生來查房,我會一直跟到醫生辦公室,不停追問甄阿姨的情況。
銀行卡上的錢,流水似得花出去,各種藥,各種護理,甄阿姨卻並沒有好轉。
半個月後,在幾位教授的會診後,艱難的商議之後,沉睡不醒的吳甄阿姨再次被推進手術室。
很遺憾,這次的手術依然以失敗告終,甄阿姨仍然隻能靠呼吸機和各種器械和藥物維持生命,我第一次體會到什麼事生活中的絕望。
甄阿姨就像我的媽媽,如果甄阿姨不在了,我可能一輩子也找不到我的親生父母。
這種感覺,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到處都是沉悶的灰色,
隻要我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有無數的墓碑一排一排的圍著我打轉。
這兩年,我愛的人一個個都離開了我,我經曆了很多生離死彆,正陽哥,甄阿姨,韓明堯的奶奶……
就在甄阿姨再次轉出重症監護室的日子,我手裡的銀行卡沒錢了,婆婆手裡也都全部用完,那at機上顯示的空洞的0。00,就像宇宙中的黑洞,將我最後的希望卷走……
絕望的邊緣是破釜沉舟的勇氣,帶著這樣的勇氣,我又來到了韓明堯麵前。
韓明堯揉著要被炸開的額頭“甄子倩,這次你又要多少錢?”
我突然抬起的腦袋,剛好撞上韓明堯的下巴,眼冒金星的同時,我聽到韓明堯在咆哮“滾!你給我滾!彆想在我這裡拿到一分錢!滾!”
接著,我被拎著胳膊扔在辦公室門外的地毯上,再要起身,卻無助的發現,右腳脫臼,無法支撐我起身。
右腳鑽心的疼,提醒我不能如願,我竟然坐在地上咬著嘴唇,硬是自己將脫臼的右腳歸位。
婆婆打來電話說,甄阿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