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盈盈即墨寒!
三日後,蘇盈盈接到薛雲錦身邊婢子冬芝的傳話,說是薛雲錦已過了高家的門,成了高啟雲的妾室,因是妾室,這酒席便未邀旁人,一身紅妝便嫁了去,直到今日方才告知友人。
“怎這般匆促?”蘇盈盈蹙眉而問。
白芷替蘇盈盈揉著酸痛的肩膀,聽得蘇盈盈這一聲歎息,忙說道“福晉,這曆來妾室過門都不能大肆鋪張的,更何況高少卿這官職剛剛穩固,更不能張揚,以免地方官員知曉又上書彈劾他不作為。”
蘇盈盈示意白芷不必再替她揉肩,起身在屋裡踱步,不到片刻,她便道“白芷,你和素素去裡間倉管讓老肖取了新進來上好的珊瑚石尊送至少卿府,還有新製得的一對藍寶石珠環也一並送去。”
“是。”白芷應聲而道。
薛雲錦自入了少卿府,薑氏便處處刁難於她,先是奉茶之時故意拖延時辰,讓滾燙的茶水燙過薛雲錦的手後方才接過茶盞,再是攛掇妾室對她指桑罵槐,總之極儘惡毒,可薛雲錦非但不去理會,反而成日靜心閉門抄寫佛經,也不向高啟雲傾訴,薑氏總覺得自己一拳像是砸在了棉花上,軟綿綿的不得勁,便也消停了一陣。
“夫人,您當真就打算這般隱忍下去?”
冬芝端來了一盤鹹菜和幾個冷饃饃,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自老爺又去了京城上書,您這日子便愈發難過。”
然而薛雲錦卻是並未在意,繼續撰寫經文,冬芝雖然心急,但奈何自家主子不上心,便隻能低頭歎了口氣。
傍晚,薑氏與薛雲錦一眾妻房一起用膳,商議過年守夜一事,薑氏以嫡妻的身份命令薛雲錦年裡守夜,之前薛雲錦一直是逆來順受的模樣,如今倒是開了口,聲音極儘溫柔,“姐姐雖說是嫡妻,可也不能做的了老爺的主,老爺還不曾回來,待老爺回來再商定守夜的事也不遲。”
薑氏冷笑,“妹妹的意思,是這個家裡我做不了主了是嗎,那好,今日眾姐妹都在,我也把話擱這了,今年年夜就讓妹妹給老祖宗守夜了,如若老爺有意見,大可回來尋了我。”
“是。”一眾妾室皆起身行了禮。
薛雲錦不動聲色地笑笑,行了禮用過膳後,她便得以回到自己的屋子去,不必再對著一眾虛情假意的笑臉,她抬頭看向陰沉的天際,見冬芝前來,不由問道“可是福晉差人送了賀禮?”
“夫人當真是冰雪聰明,福晉看重夫人,差人送來了珊瑚石尊像,還有一對藍寶石珠環,我已派了府上的仆從搬去夫人側屋了。”
薛雲錦微微點頭,隨後道“讓你去尋的簪子你可是尋了?”
“奴婢已經備好了,就等老爺回來了。”
“好,且去請了大夫人來我屋子裡說話,切記,要讓所有妾室都知曉她今夜來過我屋子裡。”
“奴婢記下了。”
寂夜,薑氏抱著暖爐隨冬芝去了側閣屋子,一進屋子便覺得冷如冰窖,薑氏知曉是自己故意克扣了薛雲錦的炭火,並未坐下,以不耐的語氣道“妹妹這大半夜的不歇息,尋了我說話是哪門子事啊?”
“姐姐且坐,妹妹屋子冷,姐姐莫怪,今日請姐姐來原是為了金繡閣的事……”
“你想說什麼?”薑氏忽而眸光閃過一絲驚慌。
“瞧姐姐,何故這般驚慌,我不過是想說,我自金繡閣尋了一件極好的料子差人準備給姐姐做身衣裳,特地問問姐姐可喜歡什麼花樣。”
薑氏這才安下心來,卻是疑惑,“妹妹怎想著突然給我做身衣裳了?”
“您是嫡妻,身份尊貴,金繡閣的布料且不說是臨南城最好的,但也都是極好的,想來能配得上姐姐的,自然要用極好的料子和圖樣配。”
薑氏斜睨了一眼薛雲錦滿意道“你還算知趣,嫁進來這段日子也是安分守己,隻是且管住了你的嘴,若是讓我知道你在老爺麵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有你好受的。”
“妹妹自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