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貼臉_我曾是個傳說[無限流]_思兔閱讀 

鬼魂貼臉(1 / 1)

我曾是個傳說[無限流]!

在黑手悄無聲息出現在餘光中的刹那,一直打著十二分注意的董征猛地抬手轉身,鬼手被銀白的箭頭刮到,霎時淒厲的叫聲炸起,箭頭上的光明聖水和提燈的光茫讓其如同水汽一般,整個蒸發了。

但這隻是開始,隻要董征拎著提燈,那他的身體必然會投下影子,成為鬼怪滋生的最好場所。時刻相伴左右的影子,此時此刻卻變成了致命的存在。

又是三條黑手從身後探出,不過這次它們沒再試圖搶奪提燈,而是直接襲向董征後背!

但董征怎麼會想不到它們的計劃,直接將瓶子中剩下的聖水倒了大半在背上,神聖的祝福力量讓鬼手的攻勢立刻停住了,它們扭曲糾纏著試探,最終隻得畏懼地退卻回黑暗之中。

暹羅貓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隻有著翠色眼瞳的纖瘦黑貓,在董征應對鬼手的眨眼功夫,消失在了原地。黑色的皮毛完美隱匿於黑暗之中,柔軟的肉墊讓每一步的移動完全不發出丁點聲音,根本無從找尋它的蹤跡。

這是暗影中的獵手,在黑暗和寂靜中猝不及防地奪走獵物的生命。

但現在麵對午夜的是董征。

視覺、聽覺和觸覺的端口流量被增大到目前他能做到的極致,於是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五感,空氣流動的微妙改變是最好的預兆。當異樣出現的刹那,董征猛然向左邊側身,黑色身影箭一樣從他剛才掠過的地方竄過,一瞥之中黑貓亮出尖銳利爪讓董征毫不懷疑,這玩意能輕而易舉讓他血濺當場。

午夜輕盈落地,身影嗖得聲消失在了架子後麵,董征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閃避而慶幸,疾風又從身後襲來!

陳列室架子之間組成的複雜地形限製董征的走位,成了午夜的最大助力。董征知道在這種地形和午夜糾纏肯定占不到半點好處,一邊全神貫注閃避著午夜的襲擊,一邊朝著門口退去。

淋在身上的光明聖水讓鬼影一時間不敢靠近董征,隻得蟄伏在陰影中,但這並非長久之計,光明聖水這樣的消耗型道具之所以能被租借,最重要的原因在於它的作用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減弱,能夠維持的時間在十五分鐘左右,過了就需要再次進行補充。這點讓它的價值被大幅度削減,不然這樣好用的東西,最初獲得它的隊伍也不會願意將它出售給海姆達爾了。

董征且戰且退,他一手提燈,一手緊握箭矢,隨時準備在午夜突襲而來時還擊。黑貓輕盈踩著牆壁竄過身前,金屬和利爪相碰竟發出讓人牙酸的刮擦聲,董征被順著箭矢傳上手臂的力量衝地後退一步,後背重重裝在陳列架上,撞得玻璃罩中的紅色高跟鞋搖晃一下,歪倒了。

提燈也因此搖晃,燈光劇烈搖擺著,趁此時機腳下猛然伸出的黑色細手抓住董征腳踝,也要像對付崔左荊那樣將他拉入影子蔓延的異度空間中,但下一瞬箭頭刺在上麵,光明聖水下鬼手隻得嚎叫著融化,不甘心地蟄伏等待下一次機會。

除了董征自己急促的呼吸外,整個海姆爾達安靜地像是一片墳墓,往常如果在陳列室弄出這麼大動作,警報早就響了,但此時,不光是警報係統無動於衷,就連聲控燈也不再工作,如果不是帶著提燈,董征可能就隻能借著安全出口牌子的熒光看路了。

黑色身影又一次從眼前閃過,拖出一道殘影,董征踉蹌著退出道具陳列室,右手手背感到一陣灼傷般的痛感,血從狹長的傷口中流出,染上了銀白的箭矢。

內核讓董征幾乎每一次都能完美預判午夜的位置和攻擊時刻,但在大腦做出正確決策的同時,他的身體卻跟不上行動的節奏。

這也是腦域開發者們都會遇到的問題,董征在身體素質上已經算得上同類中的佼佼者,但也遠達不到崔左荊那樣的水平。

疼痛順著神經鮮明地反饋給大腦,抓傷的位置剛好在他手背擬南芥的紋路上,在解除血契後,這印記就不再隨著契約征召而時隱時現了,變成了一個特殊的紋身。董征抬起手,帶著抓傷的手背在臉頰上貼了數秒,試圖減輕一些疼痛。

他跑出陳列室,順著長長的走廊,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該如何營造對自己更有利的局麵。

腳步聲和逐漸沉重的呼吸回響,窗外已經完全破碎的殘缺圓月高懸,在地板和牆壁上投下窗框的影子。黯淡不詳的血色之中,黑色的影子出現在地板矩形的光亮裡,豎著的兩耳尖尖,尾巴翹起優雅的弧度。

但那影子很快消失了,追逐誰而去,快得好像一場難以言說的幻覺。

崔左荊睜開眼,封印逐漸黯淡下去,得益於平時對時間力量的理解還有同傅哲的交流,他操縱起不屬於自己的空間力量也沒有想象中那樣困難。

少年環視一周,周圍景致還是他消失在董征影子中那刻時的樣子,從天而降把他嚇了一跳的木偶還躺在台階上,腦袋摔破了一半,仍然帶著僵硬木訥的笑容,畫上去的黑色眼睛無神地盯著虛空中一點。

董征不見蹤影,沒有提燈,白色虛影在樓梯下的死角處一閃而過,崔左荊呼吸一滯,那些對董征的擔憂被放到一邊,立刻邁開步子朝著樓上跑去。

天花板滴下冰涼的液體,帶著腥鹹的氣息,像是海水。崔左荊沒有理會,他用最快速度衝進走廊那頭的道具陳列室,見門開著,終於鬆了口氣。

看來董征已經來過了……崔左荊迅速繞到放著法器的區域,當看到眼前景象時,猛然停住了腳步。

整個法器放置的區域像是遭受了一場翻天覆地的大劫難,所有玻璃罩都被暴力破開,裡麵放置的法器不翼而飛,連丁點都沒給他留下。

罪魁禍首是誰,根本就沒有懸念。

崔左荊恨得牙癢癢,現在他宣布,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點都不可愛,隻讓人想掐死它的貓!

沒有盼著午夜能給他留點什麼東西,崔左荊連找都不找,直接退出道具陳列室,直奔樓上海因裡希的辦公室,如果他運氣足夠好的話,那邊應該有個能幫得上忙的東西。

隻過了短短二十秒,走廊上就已經積下了一灘鹹濕的海水,借著窗外昏暗的血色光芒,隱約能窺見鬼影重重,崔左荊不禁想到了那位比爾吉沃特屠宰碼頭的魚叉手,從魚腹中死而複生,遊蕩在陋巷的鬼影。

為什麼會有水?崔左荊來不及仔細思考,隨著一聲響指,時間被延緩,少年風一樣從鬼影重重中穿過。他一路上到最頂層,麵對海因裡希辦公室緊閉的大門,毫不猶豫地捏住從袖子裡滑出的紙牌,三兩下將門鎖切下來,推門衝了進去。

海因裡希的辦公室十分整潔,崔左荊直奔牆邊的櫥櫃,從櫃子頂上摸出來了一根棒球棍。

這根棒球棍是海因裡希很久之前從一個隊伍手中收購的,當時那個隊伍聲稱它是個非常好用的法器,用了點不光彩的伎倆騙了還年輕的海因裡希。等到把棒球棍買來,海因裡希才發現自己上當了,這破棍子根本就沒有那些人吹得那麼好用,隻能做到和靈魂有實質性的接觸不至於穿過去,根本不能造成額外的傷害。

於是海因裡希氣得把這樂色中的樂色扔到了櫃子上,每天辦公都能看到的地方,以提醒自己一定要做最奸詐的老狐狸,隻有他騙彆人的份沒有彆人騙他的份。

至於崔左荊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他某天和海因裡希打棒球,旁邊圍觀的貝弗利“好心”地給他科普了海因裡希手中那根棒球棍的來曆,並因此收獲了會長男友惱羞成怒的驅趕。

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反正先試試吧,手裡有東西總踏實點。崔左荊揮了揮棒球棍,退出辦公室,還貼心地掩上了門。

當然,鎖是鎖不上了,崔左荊有點可憐海因裡希,等到他明天一早過來,發現道具陳列室被搞得一團亂還丟了那麼多法器,辦公室的門也被弄壞了,估計會高血壓心臟病突發英年早逝吧。

崔左荊這下底氣足了很多,看起來董征已經和午夜交過手了,要儘快和他彙合才行。

他十分清楚,董征大概率不是午夜的對手,並不是對董征實力的不自信,而是董征和午夜正麵對戰,就好像遊戲裡輔助和刺客1v1一樣,他能占到便宜就怪了。

他步履匆匆,在轉過轉角的瞬間,慘白的身影剛巧穿牆而來,頃刻間和崔左荊來了個臉貼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瘦到脫型臉整個掛在顴骨上,血絲遍布的眼珠暴突,血呼呲拉的嘴邊拖著長長的一道血線,直接懟到崔左荊臉上,嚇得他瞳孔猛縮心臟驟停,大喊著原地起跳的同時條件反射的一棍子掄過去——

那鬼也沒料到會直接撞上崔左荊,被少年的大叫嚇了一跳,還沒等它做出一個鬼應該有的反應,棒球棍就在它臉上來了個暴扣!

鬼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直接被打回了牆裡,徹底消失在了崔左荊視線中。

崔左荊捂著砰砰狂跳的心臟,後退兩步遠離牆壁,總算鬆了口氣,他看了眼手中平平無奇的棒球棍,眯起眼睛,臉上緩緩浮現出相當殘忍的笑容。

看來……還挺好用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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