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色的十號。
木箱之中,有十四枚黑球和十四枚黃球,分彆寫著一到十四的數字,對應十四場比賽,而餘下的一枚白球,則對應輪空。
“下一個!”
配合吳香花是王乙,他拍了拍鄭軼雨,小聲的說了聲加油,背過身,心中竟有些苦澀,儘管修為提升,但他卻沒有報名,自己幾斤幾兩,他還是清楚的,況且,現在有了執事的職務,他更想像江海一樣,為宗門的發展效力,至少,把對自己有提攜之恩的掌門交代的事,一一辦好,況且,他也喜歡這種感覺,戰鬥什麼的,還是交給那些天才吧,我會在幕後默默支持你們的,他晃了晃頭,重新將前額的碎發甩成三七分,再偷偷的瞥了一眼人群中唯一梳著短發,英姿颯爽的趙良狄。
我就喜歡這樣的,他心道。
“你就拿這個上場?”王乙看著一個小童,背了個燒火用的黑木棍,正要上場抽簽,心中頗為他擔心,就輕輕的攔了下來。
“大哥哥,不行麼?”
“行是行,這個不算法器啊,你參加比賽,都沒有法器在身麼?”
“有啊。”那孩童從懷中掏出了一把舊匕首,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你看!”
王乙趕緊側身擋住了他,心道你說有就行了,這麼沒有江湖經驗,抽簽已經進行了小大半,都在盯著自己的對手到底是誰,你現在被人家提前看見底牌,會吃大虧的。
“你叫什麼啊?”這孩子還真是沒有一點城府,王乙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
“我叫聶小凡,草廟鎮人,大哥哥你呢?”
“哦,哦,我叫王乙,你叫我乙哥就行了。”王乙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人,他隻知道自己不是出生在羅川,他也沒問過自己的娘,難道說是淺山宗人,這個不太合適。
“去吧,趕緊去吧!”
“哎!”孩童的聲音清脆,不落一絲塵埃。
“我是——”聶小凡捏著手裡的號碼,白球上麵寫著一個大大的“空”字。
“你輪空了,第一輪沒有對手。”王乙拿過來看了看,解釋道。
“那,那怎麼辦?”聶小凡竟然委屈得雙眼通紅,馬上要哭了,“沒有對手,獎金怎麼拿?我還欠著店家一個靈石的住宿費呢。”
“輪空怎麼辦,香花大娘?”王乙可不像鄭軼雨,脫口而出。
“輪空算勝利。”吳香花狠狠的瞪了一眼王乙,“小子你等著,將來要我說媒給你,必須要給你香花大娘兩倍的靈石。”她把“香花大娘”的稱呼重重的強調了一遍。
“嘿嘿,其實我不著急,我喜歡的是香花大娘您這樣的。”
“死開!彆帶壞小孩子!”吳香花又橫了他一眼,蹲下身對聶小凡說,“輪空了算是運氣好,規定是可以直接算勝利,去拿獎勵的靈石吧,讓你乙哥哥領你去,但你得看著他點,彆被他搶走了。”
“啊?”聶小凡抬頭望向王乙,不自主的退後了一步,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拿到靈石,“乙哥哥,你是那樣的人麼?”
…………
抽簽的結果被書寫在一張一丈多寬的黃色絲綢榜單之上,二十九人,比賽十四場,一人輪空,圍觀的人都指指點點,特彆是近來風評不錯,辦事雷厲風行的鄭軼雨,還有人見人愛,含苞待放的鄭可月,以及愛講臟話,經常在市井之間廝混的吳天葵,都是眾人關注談論的焦點,當然,輪空的聶小凡也頗引人注意。
“這小孩運氣真好!”
“是啊,坐著拿錢,真不錯!”
“誰家的?”
“聽說草廟鎮來的,那裡過去聽說可去過歹人,殺了不少人呢!”
“哎呦呦,說的還嚇人,哎,你看,那個娃子長得俊,和我小兒子長得好像!”
“呸,你還是多生幾個吧,這樣說不定也能出修士,隨便打打就有錢賺。”
“我家那死鬼不給力啊,天天說六司裡忙,我看指不定去哪個狐狸精家去了,不像你家的,天天那麼早就回來,我就說嘛,四嬸給你的熏香就是有用,下次我也弄點。”
不少看客評頭論足,從每個修士的七大姑八大姨談起,話題越扯越遠。也有人私下裡賭起到底誰能進入八強,甚至奪冠的熱門來,在羅川的部分商鋪,也有押注八強的檔口,據說奪冠最有希望的,是魏家的少年天才魏承宇,修為達到靈級八重,戰鬥法相,一身法器品質不凡,比賽之前,還得到過魏若光的特訓,後者玄級九重,乃是淺山宗現在的第一高手。
…………
“都讓讓!”
“都讓讓!”
一個不和諧的沙啞聲音突然跳上擂台,卻是一身灰袍,有些黑瘦的嶽溪山,他扔出一大把似乎早就寫好的傳單,惹得下麵看客一陣哄搶,隻是圍觀的人很多都不識字,撿起來不知道上麵到底寫了些什麼,隻能互相傳看,交頭接耳之間,尋找識字之人。
“聽我說,江楓無德無能,我反對他繼續當淺山宗的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