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代掌門!
天空的蒼黃色彩緩緩消散,北風漸歇。
怒風峽穀內又迎來了一批散修,他們神情略顯疲憊,衣服也有些散亂,正是盧鉤子一行,相比在浦江鎮整理隊伍重新出發時,這支“赤黃”散修隊,又增加了三人,原本手無寸鐵的一眾,也一一得以補全。
“二哥,我們終於到了。”
“不錯,這裡就是怒風峽穀,據說靈寶現世就在此處,隻是大家要多加小心,此處必然會十分危險。”
“十分危險是有多危險?”
“呂樹,你以後少說話。”盧鉤子瞪了他一眼,“大家注意防備,有人來了。”
兔起鶻落之間,在樹叢遮擋的間隙處,閃出七八個人影,為首的是一名清瘦的灰袍老者,眼睛深陷,頗有狼顧之相。
“張誌玄,是你?”
“是我,”那灰袍老者嘶啞的喉嚨中傳出幾聲桀桀怪笑,“盧鉤子,你這個膽小鬼竟然也為了異寶而來,真讓我刮目相看,怎麼,黃歇和嚴白虎那兩個手下敗將呢?”
“他們有事遲來一會,你還是讓開,否則定讓你好看。”
“我不信,是不是死了?你不是會尋龍探穴麼,就看不出他們短命?我可是聽說了一點事啊。”他話音未落,身後閃出一名光頭散修,江楓認出來,此人正是之前一名經常在黃歇身邊阿諛奉承的家夥。
“哼,你想怎樣?”見已經無法隱瞞,盧鉤子掏出法劍,直指張誌玄。
“老規矩,把東西都留下,不過我這人生性多疑,你們要把衣服也脫光了才行;要麼你就帶隊伍過來,我還缺一個晚上伺候我洗腳的,怎麼樣,選一條吧?”他的身後傳來一陣嘿然怪笑,樹叢之中,又隱約浮現出七八名修士的身影。
氣氛有點凝固。
還未等盧鉤子回話,遠處的天空之上,飄過來一朵熟悉的紅雲,正是之前遠遠看見過的修士戰陣,張誌玄也不傻,知道這種勢力惹不起,迅速的向後騰挪幾步,躲在了樹叢的陰影之中,不過他們在上風向,不論如何隱藏,卻比盧鉤子一行,要明顯得多。
紅雲從頭頂經過,卻見盧鉤子左右示意了一個準備撤走的眼神,同時手指撚動,快速向上空甩出了一道紅色的靈光。
“你瘋啦!”張誌玄趕緊製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跑!浦江鎮彙合!”盧鉤子回轉身形,以從未有過的遁速,向密林中急速奔去。
那道靈光還未接觸到上方的修士,就已經觸發了告警,整齊的四方戰陣突然從中部一分為二,電光火石之間,變化成雁行隊列,同時,接近百道的劍光,像疾風暴雨般,無差彆灑落而下。
噗!
江楓剛剛撐開了一道水盾符,就見到一名來不及防禦的散修被至少六道劍光掃到,被往複穿插,被打成蜂窩一般,登時斃命。
這個盧鉤子也真是不要命,看來他和這張誌玄,有著不小的宿怨,寧肯自己被襲擊,也要拖對方一起下水,不敢細想,他和況書才,也接踵鑽入密林之中,不過他們並沒有選取盧鉤子逃竄的方向,而是繞道直奔穀中。
噗!噗!
整片樹林幾乎被摧毀殆儘,到處都是枝葉殘骸,張誌玄的修為在場中最高,達到玄級圓滿,自然成了修士戰陣的首要目標。
該死!
他一個騰挪,閃身鑽入了一片茂密的竹林,卻感到身後一陣冷風,心中不敢有半點猶豫,強行向左側閃身,背後卻傳來一陣撕裂皮肉的劇痛。
呀!
他趕緊甩掉手中品質不凡的法劍,塞了一把雜色丹藥入口,囫圇吞下的同時,靈力全數灌注在自己胸前,那裡掛著一枚晶瑩的黃紅色琥珀護符,從未啟用過。
琥珀在靈力的催動下,迅速熔化,張誌玄的體表,很快被奇異的金色黏液覆蓋,雖然隻有薄薄的半指厚,但足以遮擋住鮮血淋漓的後背,甚至有幾道殘餘劍光飛來,都被這黏液護住,未能傷害到他的身體半分。
不過他腳下可不敢停,向後甩出琥珀熔化之後顯露出來的一枚黑色晶核,那晶核甫一落地,立即膨脹了數十倍,一隻微胖的灰色飛蛾,撲騰著不斷掉落蒼白色粉末的翅膀,直奔劍陣之中修士飛去。
它的翅展足有六尺,飛行之中舞動著周圍的氣流,不斷的乾擾襲來飛劍的方向,而它頭上的兩隻半尺長的黑色斑紋觸角,似乎在釋放無形的乾擾音波,讓距離其最近的,雁行戰陣側翼的幾名修士,身形有些飄忽不穩,行將下墜!
“定!”
騎在蒼鷹之上的金丹強者,口吐真言,強行壓住了大陣的變化,而正在隨意潑灑劍光的諸位修士,也因此立即調整了進攻的方向,一齊對準那灰色飛蛾施法。
噗!噗!噗!
五色的劍光飛舞,那飛蛾抵不住如此強度的反複傷害,頓時斷了翅膀,像一隻胖蟲子一樣從半空之中跌落,在地上扭動了幾下,再無半點生命氣息。
“停!”
金丹強者高聲喝止眾人,剛才地麵上的一眾散修,包括那名疑似挑釁襲擊者的玄級修士,已經跑出了戰陣的攻擊範圍,無需再浪費眾人靈力追趕。他跳下蒼鷹,落在那飛蛾附近,想要查看下此物的玄妙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