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袍傳說!
卻說峨眉掌教妙一真人率著同門和鄧隱門下火並,他這邊是玄真子、白雲大師、苦行頭陀、醉道人、萬裡飛虹、哈哈僧元覺禪師、元元大師、坎離真人、風火道人、頑石大師和妙一真人本人,共計十一位劍仙。
本還有妙一夫人和餐霞大師兩位,此時卻和曉月禪師鬥到一邊去了。
鄧隱門下則是由他大徒弟烏煞齊帶著十四個師弟聯手應敵。倒還比峨眉多了四人。隻是他們都被關在黑風窩多年,倒耽擱了不少修行,故此總體持平。
烏煞齊和他二師弟雷魯,老三伍三星三人跟隨鄧隱最早,一身功行也最高。後為長眉所戮,得了其師之助修成血影神光,更勝從前。
這血影神功,是《血神經》中最厲害的一門法訣。看去淡淡一個血色人影,飛劍法寶難傷。和人對敵,隻需合身撲去,便能撲入敵人體內,儘奪其精血真元,並能頂著這人的皮囊行事。外人很難看穿。
隻烏煞齊三個這血影神通到底不是全靠自己煉就的,故此有些缺陷。不過後來因得了魏楓娘所獻聚魄煉形丹,早晚用功,倒是將這些缺陷補足。
烏煞齊功行最深,就這門法訣上,隻追其師鄧隱。已是煉得氣血生精,直如液態,和鄧隱初從黑風窩脫困時不相上下。他兩個師弟略弱了,也不算差了。
這十五個師兄弟和峨眉有殺身之仇,囚身之恨,一見了麵自是恨得隻咬牙。烏煞齊、雷魯、伍三星首先就發了難,化身血影,直撲過去。
峨眉眾人事前就知道的,不敢硬接。幾個修佛的都將佛光放出護住眾人,將那太乙神雷拚了老命往三道血光上打。一通雷火過去,烏煞齊三人被打得亂滾,隻是身上血光暗淡了幾分,倒是彆無所傷。
他們後頭十二師弟見得,發聲喊,飛刀,飛叉一股腦往峨眉群仙頭上砸。妙一真人等人忙出飛劍對敵,見得場麵有些亂,分派道“這為首三個妖徒,魔功最深,不好應對,餘者倒不足為慮。還請玄真子師兄、苦行師兄、白雲師姐、元覺師弟、元元師妹五位與之周旋。剩下的師兄弟妹和我一起對付其餘魔徒。”
他一下就將人分撥了近半去對付烏煞齊三人,且所分派的都是功行高深,超出同輩的幾個,著實看重這三位。妙一真人是長教之尊,他的話眾人自是聽從。
當下就分成了兩撥,玄真子五個圍著烏煞齊三個打,胡不歸等十二人圍著妙一真人等六人相鬥。玄真子這撥五個,倒有四人修習佛門功夫,四人發出佛光將烏煞齊三個圈在中間,輪番發雷往內打,生怕他們衝了出來。
因見劍光傷不得他三個,玄真子卻是取出三支釘狀法寶來。一脫手,三道烏光飛出,一下就將烏煞齊三人釘住。烏煞齊一陣扭動,強自掙脫,隻覺很是疼痛。
見那釘子已是被玄真子收了回去,暗咐“自己自成就血影神光,飛劍法寶,水火風雷,都難傷到自己。隻有幾件純陽寶物算是克星。此時被這釘子釘了,能覺得疼,自是受了傷,難不成這東西也是純陽之寶?卻需小心提防。”
他存了這心,一邊提醒兩個師弟,小心躲避。他三人都沒煉什麼法寶,眼下隻有這血影撲擊的手段,急切間又衝不破佛光,一時倒彆無良策。
倒不是他們不想煉幾件法寶防身,一則是血影神功本身防護攻敵都不錯,一般東西還不如他,還不如不用。二則是他們一眾師兄弟脫困未久,個個都是窮神!為著助師弟們煉些寶物,自己隻能先等等了。此時就吃虧不少,也說不得了。
烏煞齊猜測得倒也不錯,那玄真子手上的寶物叫做天狼釘。彆看它以天狼為名,其實是猴子的爪趾煉的。這東西也有個來厲,本是黃龍山猿長老用他本體的趾甲煉的。
猿猴性最靈,這猿長老未成道前卻是個一心清修的好猴兒,故此他爪子上集納了幾百載純陽之氣。用這東西煉的法寶,正好有些克製血道魔功。
峨眉處心積慮要對付鄧隱師徒,自是做了些準備。得知猿長老有這麼個寶貝,就由玄真子上門去借了來。猿長老見峨眉這麼給他臉,被玄真子賞了記神雷,打得灰頭土臉之後,隻好老老實實交了出來,略過不表。
妙一真人六個敵住血神君門下十二個,倒也不是很吃力。隻因鄧隱這十二個弟子都是後收的,堪堪修成元神。就被長眉一乾人送到黑風窩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關著。連修煉需要的元氣都不足,哪能有多少進益?
舊年寶物多被奪去,如今用的都是借著師傅的名頭,四下求人給了些東西新煉的,自然沒那麼順手。好在他們底子厚,十餘年間,倒有大半渡了散仙劫。所習又兼並兩家之長,倒還不算弱。
而峨眉那邊除了妙一真人強些,餘者也和他們一幫哥們半斤八兩,誰也彆笑話誰。若不是峨眉那邊有幾口好劍,不錯的寶物,還指不定誰輸誰贏。
這一番蒼莽山大鬥劍,自夜間打到白晝,白晝又打到天黑。持續了三天三夜。卻說此時冷鋒和毒龍尊者帶著門人進駐青螺穀。
蒼莽鬥劍,何等聲勢?到第二天上午他們就得了消息。毒龍尊者當時就坐不住了,道“冷道友,既然峨眉大舉進犯雙星宮。我等應當立刻前去,為鄧前輩助陣才是。”
冷鋒事前也未和這人透露自己打算,他自是不知。隻以為自己這些人是準備去蒼莽山相助的,說不定還是血神君的安排。想來反正若對方有厲害人物來,自有血神子去抵擋。自己隻需去撿撿便宜,露露臉,何樂而不為?若碰巧入了血神君的眼,傳下門高深功夫,豈不是樁美事?
倒也怪不得這人做此想,實則是這些年被峨眉那方殺破了膽,不願拿雞蛋去碰石頭。
冷鋒有些明白他的心思,也不說破,笑道“不忙,先著人打探清楚再說。我們就算要去幫忙,也要多約些人一起去。峨眉既是敢攻雙星宮,必是準備周全,能手想是不少。我們去的人少了,卻是不濟事。”
毒龍尊者聞言,大以為然。本來他被冷鋒拉過來這裡,還有些不情不願。此時卻是熱心起來,忙派他弟子門人四下請人。
冷鋒想了想,道“聽說道友和萬妙仙娘許飛娘相熟,何不請了她來?她是五台派耆宿,又交遊廣闊,好友遍天下。得她相助,比旁人卻是強些。”
毒龍尊者聞言大喜,笑道“倒是忘了她,我親去黃山請來!”急急便動身去了。
冷鋒在他走後,寫了兩封信。喚過梅鹿子和隨引,道“梅鹿子你拿我的信去華山,求見烈火祖師,將信給他,看他如何說話。隨引去廬山神魔洞見白骨神君,請他照信行事。”兩人領令而去。
晌午未過,毒龍尊者就領著個美貌道姑飛落青螺穀中。見了冷鋒,笑道“冷老弟,這位就是許飛娘道友。我還未到黃山,就在雲路中遇著她。你說有意思不,她也正要往西藏尋我,還好沒當麵錯過。”
冷鋒笑道“兩位這就是心有靈犀啊。不知許道友尋毒龍道友有何事?”
許飛娘未語先笑,見禮道“久聞算無遺策冷先生之名,一直想要拜會,卻未得其便,今天算是見著真人了。冷道友是睿智之人,何不猜猜我此行目的?”
冷鋒笑道“難道也是因為西南之事?”
許飛娘擊掌讚道“道友真是七竅玲瓏心,一說就準。明人麵前不說暗話,他峨眉與我有殺師之仇,我如何能夠不報?這些年我忍辱負重,假做中立,隱居在黃山五雲步,甚至刻意結交仇人,也隻是為了暗探敵人消息。隻望有朝一日,能為師尊報仇雪恥。”
冷鋒卻是略聞此人過往,不然也不會特意要請她來了。聞言拱手道“道友真是女中丈夫,如此心誌,我輩男子也是不如也。”
許飛娘忙回了一禮,問道“我也是聽說了蒼莽山的事情,故此想去西藏尋毒龍道友思謀個對策,怎麼也不能讓他峨眉派稱心如意才好。不想毒龍道友倒來尋我,而且有這麼多同道在,想來定是有了什麼主意,不知飛娘能不能聽聽?”
她雖然問的是毒龍尊者,可一雙妙目卻是望著冷鋒,顯然知道這位才是拿主意的人。
毒龍尊者也道“冷老弟,你就彆賣關子了,如今我都有些雲山霧罩的。是直接去救援雙星宮還是怎麼辦,總不能看著吧?”
冷鋒笑道“等!眼下我們先等著就是了。”
毒龍尊者和許飛娘對視一眼,不明白這人意思。冷鋒解釋道“雙星宮那邊早做了些準備,應當不至於吃虧。我們先等個兩三日,看看情況再說。當然也要做些準備,隻是要勞動許道友一番,請些人來相助才好。”
許飛娘忙道“這個好辦,隻是該請些什麼人?我們請了人來又該如何?”
冷鋒笑道“許道友出身五台,五台舊日同門中的能手能請動的都請來最好。另外旁門之中的能人,多多益善。隻是時間緊迫,請許道友快些動身。三日內,我們就在這青螺穀取齊。到時候若是蒼莽山事急,就援助蒼莽。若那邊無事,就直取峨眉凝碧崖。”
毒龍尊者和許飛娘麵麵相覷,倒沒想到這人膽子這麼肥。隻因為這些年峨眉派著實勢盛,旁門左道中人有些見識的,大都隻是想著自保,攻取凝碧崖的念頭卻是少有人去想。就有那麼幾個,大都是沒吃過虧,不知道厲害的。
許飛娘想了想,道“峨眉行事,素來周密,既是動了手,怕就是做了萬全準備的。雙星宮鄧前輩那邊能不能支持這麼久?”
冷鋒笑著說出了一竄人名,許飛娘和毒龍尊者都有些傻了眼,齊道“這些前輩高人都出了山,雙星宮怕是穩如泰山了。”
許飛娘疑慮一去,就當場寫了些信,以飛劍傳書之法通知各處。她一直想著的就是報仇,之所以擔心雙星宮為峨眉所破,倒不是和那邊有甚牽扯。隻是本著個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這想法罷了。難得出來個能和峨眉打擂台的血神君,自然不想看著他倒下。是以很是上心。
她這飛劍傳書之法要極其高明的劍術修為方施展的出來,倒讓冷鋒暗暗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