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盛歌!
一刻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對住在胡宅的北王來說,一刻鐘也就是他洗個澡的時間,可對西宮這滿殿的大臣,宗室親王來說,這一刻鐘出奇的漫長,就是皇上……
也因心中的猜測而不安了起來,覺得這一刻鐘異常的難熬。
他看著沈卿,目光淩厲,再不複先前的打量與戲謔,也沒了先前逗貓逗狗的心態。
在此之前,沈卿在皇上眼中,就是一隻沒有本事,卻上躥下跳的貓崽子,以為自己有利爪有撩牙,卻不知旁人一巴掌就能將他按死。
可現在!
西鳳皇帝不敢這麼想了。
這沈卿哪裡是什麼貓崽子、小奶狗,這就是一隻老虎,一隻把爪子和牙齒藏了起來的老虎。
今天,是他大意了!
皇上看沈卿的目光,越發的冰冷,而沈卿仍舊沒有反應,就像是察覺不到,頗有幾分,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的氣度。
此刻,滿殿的大臣,注意力都在那方小鼎上,所有人齊齊盯著那方小鼎,盯著小鼎旁邊的沙漏,隻等時間一到,就將白玉取出來證實沈卿的身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一眾朝臣與宗室親王,焦急又不安的等待中,沙漏終於滴完了。
“時間到!”有太監,高聲提醒。
福王應了一聲,神色複雜的看了沈卿一眼,心裡莫名的不安起來。
他總覺得,事情脫離了掌控,可是……
他的皇兄明明就是天閹,根本不可能有孩子,延清明顯就不是他皇兄兒子,要不是如此,他皇兄何至於把延清逼死?
延清不是皇兄的兒子,眼前這個延清的雙生弟弟,他哪來的自信?
是的!
自信!
沈卿從頭到尾都很自信,很沉穩,半點不受外界影響,這明顯是有十足的把握,不然便是有東林北王做靠山,也不可能如此冷靜。
福王暗暗呼了口氣,將心中那股煩悶的濁氣呼出,而後在重臣的注視下,將小鼎裡的白玉撈了出來。
他背對著重人,最先看到小鼎裡的白玉,變成了……
紅色!
這怎麼可能?
福王震住,臉上的肌肉像是被人扯開了一般,似哭又似笑,看著猙獰可怖。
“怎麼樣?怎麼樣?白玉變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