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眾人腦海之中想象的腦漿與鮮血齊飛的場麵並沒有出現,隻聽得砰得一聲,匕首的握把剛好砸在了光頭壯漢的後腦勺上。
光頭壯漢慘叫一聲,直接撲倒在地,沒了動靜。
葉君拍了拍手,看了看目瞪口呆的眾人一圈,“有哪位好心,幫忙叫個乘警?”
“我去!我去!”
最開始被光頭壯漢丟了出去的那個地中海男,不知何時從地上爬了起來,此時無比積極地伸出了手,主動從座位上站了出來。
他飛快地跑到葉君身邊,衝他點頭哈腰地感謝了一番,葉君無所謂地揮了揮手之後,他這才一路小跑,來到光頭壯漢身邊。
“我呸!”
狠狠地衝著光頭壯漢的身體吐了一口口水,地中海男似乎又覺得不解氣,用力在他身上踹了幾腳,這才一邊高喊著乘警,一邊向外跑去。
葉君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立刻便感覺到無數偷偷打量的目光,當他抬起頭來尋找時,又飛快地移開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用力剜了夏蟬衣一眼,沒好氣地道,“都是你惹出來的麻煩!”
夏蟬衣訕訕一笑,“誰知道還真有這種傻帽啊,連腦子裡都長滿了肌肉。”
葉君哼了一聲,懶得搭理他。
夏蟬衣卻惱了,氣鼓鼓地道,“怎麼啦?這就生氣了?你以為老娘希望坐到你旁邊啊!還有,彆以為我不懂,男人都想要和美女坐在一起,你占了大便宜還在這裡給我買乖!保護不好這個座位,那是你自己沒本事,不要怪彆人來找麻煩!”
“你這都是什麼歪理邪說?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吧?”
葉君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徹底無奈了。
“我說的是實話!”
夏蟬衣拉上墨鏡,一副隨便你說什麼,都是老娘有理的樣子。
葉君搖了搖頭,心裡暗暗打定主意,等列車到站以後,堅決要把這個瘋女人甩掉。
雖然夏蟬衣本事還算不錯,但葉君對她的為人還不是很了解,更令他心生警惕的是這個女人莫名其妙地靠近自己,與其在身邊放著一個隨時可能會爆炸的定時炸彈,還不如儘早把這枚炸彈排除掉。
就在這時,乘警終於姍姍來遲。
“這位乘客,請問剛才是你出手將那位光頭製服嗎?”
一個穿著製服的女乘警彬彬有禮道。
葉君眼睛一亮,用力點了點頭,“正是在下,不知道這位美女有何指教?”
他話音剛落,就感覺腰間一痛,被旁邊的蕭楚用力掐了一把。
“好痛,這個小妮子,也太能吃醋了吧!”
葉君心裡慘叫,感覺自己接下來的日子可能會不太好過。
雖然如此,葉君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笑眯眯地看著女乘警,目光尤其在她胸前的一對驕傲前流連忘返。
“指教倒是談不上,希望您能來配合我們做一下筆錄,另外您見義勇為是有表彰和獎勵的,麻煩您和我去領取一下。”
葉君一下子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獎勵啊,是你親自發給我嗎?”
“沒錯,不知您這麼稱呼?”
“一葉知秋的葉,正人君子的君。”
……
一旁,蕭楚咬咬嘴唇,氣鼓鼓地瞪著格外活躍的葉君。
“哼!”
她輕輕哼了一聲。
聽到蕭楚的哼聲,葉君心裡一動,忽然產生了一絲憐惜的感覺。
不同於秋畫嫣葉玉卿等女,蕭楚無依無靠,唯一的親人就隻有鐵柱一個人。
在遇到葉君以後,她不僅奮不顧身地跟在了葉君身邊,更是將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也交給了葉君。
想到這裡,葉君歎了口氣,忽然失去了興致。
他擺了擺手,衝女乘警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啊,我還要留下來陪我女朋友,那個獎勵就算了。至於筆錄,這裡的所有人剛剛都親眼目睹了,你們還是去問他們吧。”
說完,他便重新坐了下來,用力握住蕭楚的小手。
蕭楚冰涼的小手,漸漸變得溫暖起來。
女乘警愣了愣,看向葉君的眼神,有了一抹不一樣的色彩。
“不好意思,麻煩您了。”
她輕聲道,走過葉君身邊的時候,卻用微不可查的動作丟了一團小紙條下去。
葉君輕輕展開紙條,就看見上麵寫著一串號碼。
他笑了笑,直接將紙條揉成一團,隨手丟儘了座位旁的垃圾袋裡。
就在剛剛的那一刻,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身上產生了一種不一樣的變化。
那是隨著每個男人成長,都會漸漸獲得的東西,叫做責任感。
當然,這並不意外著葉君今後就會為蕭楚守身如玉,不近其他女人,葉君能做到的,僅僅是約束自己,不要隨隨便便拈花惹草而已。
他生來就是多情的,假如喜歡上哪個女人,就肯定會去追求。可是如果完全沒有取舍,隨便來一個女人就上的話,那和禽獸有什麼區彆。
蕭楚緊緊握住葉君的手,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對麵,墨鏡之下,偷偷打量葉君的夏蟬衣,目光隱約產生了一絲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