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線的末日掙紮!
當我們到達高速路廬州段出口的時候。暴雨依舊在持續,我們在雨幕中,朦朦朧朧地看到了一列穿著雨披的人影,他們身穿第四軍的軍裝,手持發光指揮棒,引導著車隊緩緩駛離出口。而後廬州的鋼筋混凝土森林的輪廓,就映入了我們的眼簾。
我的三號車,在那些士兵的注目禮中緩緩駛離。當存放遺體的車隊經過的時候所有士兵齊刷刷地敬了一個軍禮。那些士兵雖然戴著防毒麵具,不過仔細看去,這些人的眼中血絲密布,看得出來他們已經在這裡等了我們很久。
因為我們這群人裡有他們曾經的學弟學長,現在的兄弟戰友。可這些對於他們至關重要的人,已經回不來了。
在這種時候,無聲的軍禮是對死者最大的尊敬。
車隊駛入了廬州城後,我立刻讓柳青帶著安娜去休息,而我則帶著李哲還有幾個參謀忙著安排傷員救治和分發生活物資。
雖然我們已經成功突圍並重創了二兵團,但傷亡情況依舊慘重。在這場戰鬥中,我們損失了將近五分之一的兵力,而且還有一些傷員正在接受治療。這些傷員中,有很多人都是因為高溫脫水而導致的休克,此外,還有一些傷員因為蟲群的撕咬而受到了感染,如果不及時處理,很快就會有生命危險。
我看到所有原本在金大學醫的學生兵都在緊張的忙碌著。一架架擔架車快速被推進重傷員進入臨時布置的手術室,一群身穿防護服的醫療兵在張春亮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分工明確,配合默契,為每一位傷員進行手術和治療。
張春亮看到我趕忙走過來說道“武主任,咱們第四軍怎麼多出這麼多傷員呢?現在人手和藥品都嚴重不足。此外,我需要更多的手術器材以及更多的人為手術器材消毒。”
李哲這個聰明的參謀,看我點頭,他趕忙對張春亮說道“這次還有些新兵在守水庫,沒有參戰。我可以調撥,五百人你用400人找藥,一百人打下手可以嗎?”
張春亮聽了趕忙說道“李參謀,您儘快安排車把人接過來吧。這裡每分鐘都有可能是一條人命啊。另外您讓那搜集藥品的四百人就不要過來了。我直接給您一個單子,立刻全城搜索這些藥品吧。咱們平時的藥品儲備缺口有點太大了。”
李哲趕忙點頭附和道“沒問題,我跟你去辦公室,您把單子寫給我。我立刻讓能動的人都安排起來。”說完,李哲就領著張春亮這個半大的孩子走了。
然而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有三四個擔架車飛速的跑了過去。
就在此時對講機響了,王大林的聲音傳來“廿無,廿無,收到請回複。”我拿起對講機“報告參謀長,武廿無收到。”
王大林笑道“現在需要你來軍部一下,來開個會。主要是討論一下,咱們下一步的戰略方向問題。”
我立刻回複道“武廿無明白,我立刻動身。”
我看了看這裡也沒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事情了。
於是我再次帶上軍帽,緊了緊領帶,夾上公文包一路小跑來到了我目前的指揮車,三號車內。
張大花依舊戴著防毒麵具,在這個滑稽且古怪的麵具襯托下那雙漂亮的眼睛格外動人。
她就那麼看著我問道“團長咱們去哪?”她說完與我目光剛一接觸立刻就像是受到了驚嚇的兔子一樣,慌忙躲避著我的目光。
此時的我自然也感覺窘迫,於是我故作鎮定地說道“彆叫我團長了,就叫。就叫”
“就叫武主任,對吧?哈哈。我早就知道您升官了。作訓部武主任。”張大花笑著這樣說。
她的笑聲總是帶有那種自然的媚態,不是刻意討好和巴結,一切似乎都是一種自然的流露。讓人感覺很是舒服,似乎就本該如此。我被這麼一笑弄得險些出醜,我慌忙扭過頭,不敢去看她。
而張大花看著我那慌張的樣子,也是掩口輕笑。這笑聲讓我感覺十分尷尬,於是我連忙岔開話題說道“張大花,我需要去軍部開會。稍微快一點。”
我這話才一出口,就後悔了。隻見張大花一腳油門就踩了下去。隻聽發動機一陣猛烈的轟鳴過後,我就被那強烈的推背感差點從椅子上甩下來。我去,張大花這是開的方程式賽車嗎?怎麼都有虛影了?
雖然她開得隻是輛裝甲巴士,可這破車的速度總是被她超水平發揮。我趕緊戴上安全帶,雙手抓住把手,全身費力的向後傾斜著。
三號車快速的在末世的廬州街頭極限狂飆。劇烈的顛簸感讓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和這輛可憐的三號車都要散架了。不對啊,以往這時候都有碎嘴子王力阻止她才對啊,王力呢?難道已經被甩出去了嗎?不對,我根本沒有見到王力。誰來阻止這個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