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在左，愛在右！
鼻子底下那股尿臊的氣息越來越濃。
仿佛握住我腳踝上的那隻手，也沾染了那股氣息。我厭惡的提了提腳，那人卻握的越發的緊湊。聲音相較於之前的囂張，簡直一個天地的變化。
“林涵，哦，不……林酒銷，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今天就是吃醉了酒，真不是故意的。”
他手扯了扯我的腳踝，油膩的大臉上滿是眼淚與鼻涕的粘合物。
我心中泛著一股騰湧的惡心，不願再低頭看。
這一切都被傅冥彥收入眼中，他一隻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指尖若有若無的試探著我裸露的脖頸。
氣息虛無，“好好做決定，我可十分期待你的變化。”
動了動腳踝，終於跪在地下的那人鬆了手。我沉著眉望了一下周圍，氣氛沉凝的人群。
手鬆了鬆，咬著唇，聲音有些為難。“這裡人太多了，況且他沒有對我下手，如果我……”我口中咀嚼著那番話，到底溫吞著沒有全然吐出。
傅冥彥跳了眉，指尖觸碰到我肌膚，散發著冰冷的意。
“所以你動不動手。”我低著頭，沒有說話。他哼了聲笑，語氣較為之前沉下了許多。
“有我在你顧忌著什麼，我最討厭的就是婆婆媽媽的人。很早以前，你打簡珊的那幾巴掌，我還以為你變聰明了一些。”
他動了就動兩片薄唇，輕嘖了幾聲。
語氣不耐，“卻沒想到那隻是曇花一現呀，你還是要做那壓迫的底層物？”
他兩個手指摸上了我的耳垂，輕輕拎了拎。
我渾身一顫，腦海裡閃過。許久之前，扇過的那簡珊的幾巴掌，一時間發了愣。
我的確不是一個善良的人，這是肯定的，且毋庸置疑的。這麼多人，我之所以不對王攀動手實話說的對，我的確心存顧忌。
內心深處，仍還抱著那份動容，不會做絕來。
看出了我情緒滲透著的變化。
“要是你不讓他斷手斷腳，那躺在底下的，你就替他受著吧。”
傅冥彥輕調著音，語氣不緊不慢，看似無意，實則卻含了深深的冷硬。
“噓噓……”水劃過地上光滑的瓷麵，那股之前就有的尿騷味越來越濃。周圍的人莫不將鄙視的眼神投放在王攀，第一個被嚇得小便失禁的主管。
還真是一點骨氣都沒有。
我沉落了眸，傅冥彥已經沒有了幾分耐心。將放在我身上的手收了下來，語氣冷淡，“你自己看著辦，選擇好了的話，我一定隨你意。”
這個選擇題，其實並不難選。
隻是心裡的那一道單薄的防線，我挎了許久。
最後隻聽到我歎息著的一聲，和我無聲的妥協。“好。”
王攀匍匐在地上，驚心膽顫，一雙細小的眼盯在我的身上含了抹退卻。
觀看著的群眾都沒有說話，但緊盯著的眼神，卻無一不將他們的心情暴露。看熱鬨，簡直就是所有人類的共同特性吧。
一群身著黑色衣服的人，突然擠破進來，個個手裡，都捏著一根粗粗的鐵棍和一把尖利的匕首。我抿了抿唇，停頓了一下，結果其中一個人遞給我的一個鐵棍。
傅冥彥看到我遲疑的動作。
輕身諷笑著。
“算了，也不用你斷手斷腳了。”我鬆懈了一下麵上的神情，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他不可否置的聳了聳肩，說話的語氣仍未改變。
清冷泛著一股淡意，“打到我滿意為止好了。”磕了磕嗓，我卻仍忍不住猛烈地咳嗽了幾分。
對他脫口而出的這句話，猝不及防。
我閉了閉眼睛，到底還是逃不過這一劫。
咬了咬牙，手裡捏緊那根鐵棍的把手。
那我將這底下的人斷手斷腳，恐怕我做不到，傅冥彥這句話也多半隻是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