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長歎一聲,緩慢的陳述。
在那慢條斯理的講述中,時錦知曉對方是來自於隴南一家貧困戶的獨生子,“小時候開始我就天賦異稟,尤其是對音樂……我吹葫蘆絲獲獎過,我被我們縣評出了第一名,後來念大學,我本身是學財會專業的,但我身材曹營心在漢,我知道我不喜金融,我更喜歡的是做一個流浪歌手,我……”
少年時,大家不都想要將月亮和六便士據為己有嗎?
長大以後才明白,難兩全,哪裡可能魚與熊掌二者得兼呢?
他放棄了做金融,而是投身到了選秀節目中,經過一場一場殘酷的競選與比賽,終於他脫穎而出了,和他一起嶄露頭角的還有幾個同齡人。
大家就這麼順利的簽署到了一家經紀公司。
在簽之前,對方言之鑿鑿的承諾,未來的幾年類會為他們量身定製節目之類,然而簽約結束,他們隻偶爾在一些商業演出裡拋頭露麵過,很快就被雪藏了起來。
經紀公司給他們每個月不過一千元的生活費,等大家明白簽署的乃是喪權辱國的協議以後,為時已晚。
陸陸續續的,有人發現了端倪,寧肯賠償高額的違約金也要離開。
這個叫張雲的男生也明白,即便是繼續逗留在公司也毫無希望,最可怕的,合約終止是二十年。
這二十年是一個男人最光鮮亮麗的流金歲月,不是嗎?
他思來想去,無計可施,隻能撒謊讓家裡人籌錢,為了籌錢,父親借了高利貸,被社會人打了個半身不遂,母親一病不起沒一段時間就一命嗚呼了。
這些沉痛的大家接二連三降落在了她身上,讓她喘口氣都困難。
“雖然我成功解除了合約,但我賠償了人家一百萬,時小姐,在農村,一百萬是多少年才能有的積蓄,從那以後我一蹶不振。”說到這裡,張雲的手顫動的厲害,如秋風中搖搖欲墜的葉。
他抓住了杯子,將裡頭的酒一飲而儘。
看張雲了這麼寶貴的線索,但時錦卻一點開心不起來,她要求看看合約。
那邊爽快的將照片發給了她。
她轉發給了公司法務部門,對方很快就給出了回應,“這是個一派胡言的空頭支票。”
“具備法律效益?”
“白紙黑字,甲方乙方,大家你情我願,自然就具備了,裡頭的內容自然不是無懈可擊,這合約對新人是很不友好的,但隻有真正簽署完畢大家才會發現漏洞。”
“是,是。”
張雲埋著頭啜泣起來,悲痛欲絕。
他自怨自艾,“都是殺千刀的合約,當初我利令智昏了,我以為從今以後我就是演員,我就是角了,哪裡知道這是個不折不扣的陷阱,我一腳就踩了進來,現在想要退出都沒可能了。”
看張雲涕泗橫流,時錦這才長歎一聲。
她想要安撫一句,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的隻要是真正的訊息,我們就準備展開計劃,既要調查,還要將這一切狗公之於眾,讓他們受到法律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