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梁月進門,袁大頭一雙略顯昏暗的老眼中頓時一亮。
隨後下意識的就想要起身,但似乎是由於身體虛弱的原因,一個趔趄之後又倒在了床上。
“嗬嗬嗬~還行,你的身體看上去並沒有那麼糟糕,就是稍顯虛弱了點,另外,精神也有點萎靡不振。”
拿著視線在對方的身上一瞧,梁月便大概了解了這老家夥的情況。
顯然,這是自己之前留下的那壇子百果釀起作用了。
原本那足以致命的尿毒症,如今已經沒什麼大礙,袁大頭現在的情況,純粹隻是因為年老體衰,外加心情抑鬱所致。
原本支撐著他前進的野心和欲望,一下子落空之後,顯然使他備受打擊,憂憤之下,難免就會影響到身體。
“還真是,多虧了道長的那壇藥酒啊,若是沒有它撐著,我袁某人此刻,怕是已經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嘍。”
在家人的扶持下,此時的袁大頭勉強靠著床頭坐了起來,一臉苦笑著跟他道。
“那經曆了這一番境遇之後,你可有什麼收獲嗎?”
梁月聞言,輕笑著看著對方道。
“唉~還能有什麼收獲,連自己人都靠不住,袁某現在已經是心灰意冷了,心裡也再興不起什麼誌向來,隻是覺的萬念俱灰。
沒有了盼頭,此後的日子,怕是要就此苟延殘喘了。”
說著,袁大頭咽了咽口水,眼睛卻一直盯著對麵的梁月,繼續道。
“隻是老朽尚有一事不明,還望梁道長可以幫忙解答。”
“請講。”
“袁某自問,當初在招待各位異人之時,也稱得上是儘心儘力,禮數周全,但到頭來,卻為何沒有一人會選擇留下來,輔佐於我啊?
難道袁某,真就如此不堪一用?”
“……我等異人,雖然不通政事,常於深山中避世修行,但看人的眼光卻是不缺的,你之前做的確實已經不錯。
但人卻已經是衰微之態,全靠一股心氣與野心在支撐著,按照當時的狀態,你最多隻能再活一到兩年,便就要走到儘頭了。”
“……咳~咳咳!嗬嗬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怪不得,那些名門大派中的異人,會毫不猶豫的離我而去,嘿嘿嘿~”
看著麵前已經帶上了一臉自嘲之相,倚著床框出神的袁大頭,以及旁邊乍聞此言,麵露驚慌,暗自垂淚的袁家子嗣和妾室。
梁月此時暗歎一聲,袖手一翻,取出了一瓶子遠古果酒,又從旁邊拿了兩個茶杯過來,拔掉瓶塞,將那深藍色的液體倒入其中。
一杯遞給袁大頭,一杯自己飲用。
“那你接下來,可有什麼打算?”
“能有什麼打算,安心等死而已。”
袁世凱聞言,低頭看著杯中的酒液,一口便全部乾進了喉中。
隨後,感受著那正快速遊走在自己周身體內的藥力,連忙又一臉驚奇的看了過來。
“這酒比之前那壇子要好,能夠修補損傷,溫養體魄與神魂,有了它,你至少還能再活個五六年不成問題。”
說著,梁月再次拿起了酒瓶子,為眼前的老人斟滿了酒杯。
“那道長,你這是?”
“還報恩情罷了,你替我立了一個山門,我為你延壽幾年,這一來一去,沒人能說什麼,另外~你若無事可做的話。
便去西安找我,我在白雲山下的那座書院裡,正缺一個教導主任。”
說完,梁月便起身對著袁大頭抱了抱拳,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