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來是你嫁給絕色都督!
那賣花的攤販偷偷的看了她的袖管一眼,心中暗暗猜測她這手臂是不是斷了半截,正想著一抬頭就看到那女子目光中的寒意,他心頭一顫,就趕緊收回了目光,答道,“買了買了,那女子還一下子買了三盆回去呢。”說到這裡,他停了下,臉上帶著訕笑,“姑娘,我這算是完成你的交代了吧,那銀錢該……”給我算算了吧。
衛紅瓔聽到他這麼說,扯起唇角笑了笑,眼睛中卻是沒有什麼波動,“銀錢我本來是打算給你的,可現在卻是不用了。”
那攤販一聽她這話,馬上惱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都幫你辦了事,你還想來張不成,你……”他接下來的話沒能說出來,就突然臉色一變,捂著腹部痛苦的彎下腰來,嘴角慢慢的流出來一道黑紅的鮮血。
這是中了毒了。
衛紅瓔看著他倒在了門邊,眼睛卻還瞪著自己,她卻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被她毒害了的人,死之前總是要這樣看著她的,這麼多年了,她早已經見慣了,是以當下她毫無所動,笑了笑將門關上之後,她便朝皎月樓走去。
這人便等會讓園子裡的下人來處理掉便可。
她本來沒打算這麼快就將那人給毒死,隻是他自己管不好自己的眼睛,要盯著她斷了的左臂看,既然他自己要這樣找死,那她又怎麼能輕易的放過他呢。
緩步上了樓閣,窗子邊上沈青皎已經在等著她了。
看見她上來,沈青皎轉過頭來,打量著她臉上的神情,端起一旁的茶盞,她盈盈一笑,“看你這樣子,是事有所成了?”
衛紅瓔和她說過她的計劃,本來她還有些懷疑,現在看來,這個人還是值得她一用的。
把燈籠擱在一邊,衛紅瓔也隨意坐了下來,聲音低冷卻也漠然,“當時我在陸府的時候,就注意過陸淮起沒什麼特彆的嗜好,隻院子裡有一堆的茶花,他寶貝的緊,而沈青黎也是幫他養了一株,我被發現的那晚,在她臥房裡看見了那朱砂紫袍,便知他們夫婦倆對茶花應是都有些興趣。”
所以,她就找到了一個賣花的小販,讓他在沈青黎出門時經常會停留的地方擺個攤子,?放些茶花來引她買下。
沈青皎見她在自己麵前如此隨意的坐下,絲毫沒有下人的樣子,她心裡有些不滿,卻看在她能為自己辦事的份上,壓下了這份心思。
她點點頭,笑著看她衛紅瓔,“想不到你還是個細心的,在那府裡呆了幾天就注意到了這點。”
“不過,你在那些茶花裡藏了毒,就不怕他們府裡的人發現嗎?”沈青皎還是不太放心,畢竟那裡是陸淮起的地盤,他的人從來都是十分謹慎的,而且,還有賈甄那個天下第一神醫在,難保他過去時不會發現。
衛紅瓔眉毛一揚,絲毫不在意,“若是這麼簡單就能被他們發現,那我也就沒那個臉來投靠您了,看來沈小姐對我還不是完全的相信啊。”她黑亮的眼睛裡現出點點幽光,“我在那幾株茶花裡藏的並不是普通的毒,甚至可以說那根本就是無毒的。”
這話一出,沈青皎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但她忍了下來,心知她接下來應該還有解釋,她相信這個孫玉總不會大費周章的真隻是送了幾盆普通的茶花給沈青黎。
的確如她所想,衛紅瓔繼續道,“那是幾種稀有的草葉混在一起,會有一種清淡的香氣,混在茶花土裡麵,仿佛和茶花香混為一體,這時的茶花是無毒的,但一旦茶花的土壤遇到了水之後,那裡麵的草葉就會變成一種奇異的毒藥,而且這種毒對普通人是無害的,但對於懷有身孕的女子,卻是致命的。”
沈青皎一對水眸裡顯出光來,“這麼說,沈青黎很快就會死了?”
一想到沈青黎會死,她的唇角就止不住的勾起,她心心念念的那一天終於快要來了。
衛紅瓔搖搖頭,看著沈青皎飛快的變了臉色,她道,“那是一種慢性毒,在不知不覺之間侵入體內,然後中毒之人會在十日後突然暴斃。”
“十日!?”沈青皎捏著杯子的玉手緩緩收緊,眼睛裡迸射出狠毒的光,她紅唇揚起,卻是道,“十日還是有些短了,我倒希望你藏的是個可以令她當場毒發的烈性之毒。”
聽著沈青皎如此心急,衛紅瓔心底有些不屑,這麼沉不住氣,怎麼能成事,心裡這般想著,臉上卻沒表現出來,“若是烈性毒的話,那攤販就會最先被毒死,如此還怎麼讓沈青黎靠近那茶花。”
沈青皎也知道自己方才是有些急躁了,可她就是恨不得沈青黎儘早的死掉,越快越好。
衛紅瓔沒再看她,她低下頭來,開始盤算著彆的事情,看著自己空蕩的一截袖管,她想起那晚的斷臂之恨,砍了她手臂的人是陸淮起的手下,張力。
當時她給那人的眼睛灑了毒粉,那種毒是她一直隨身備著的,以防不時之需,所以不是太過猛烈,但比一般藥鋪裡賣的那些下等貨色,還是要狠出許多倍。
可有禹青桁在,怕是也很快會給他解了毒。
普天之下,能解她的毒的人根本沒幾個,他就是其中一人。
她低頭看著那截斷臂,心中恨道,這個張力,就是她接下來的目標。
此人不死,難消她心頭之恨!
沈青黎今晚睡的很不安穩,連連做了好幾個噩夢。
在夢裡,她看見了陸淮起。
他正在趕往邊關,路上卻遇到了一個受傷的老人家,他救了那個老人,可是那老人卻在一個晚上,化身為豺狼,將整個部隊裡的人都給咬死了,正當他衝到陸淮起的帳子裡時,她猛地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渾身都驚出了冷汗。
伸手捂著心口,她心跳個不停,看著外邊的天色,還是半夜,沒什麼亮光。
她起身,點了一盞燈,坐到窗前,看著窗台上的那盆朱砂紫袍,她不免又想起了方才的夢,還是心有餘悸。
外邊守夜的是染墨,她看見裡麵亮了燈,趕緊進來查看,一進來就看見沈青黎心神恍惚的坐在那裡,她一走進,見她滿頭都是冷汗,後背的衣衫也有些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