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心淚難休!
“我想證人應當知道,在法庭上作偽證是需要承擔法律責任的。”柳森含笑道。
慕寒的臉色愈發蒼白。
柳森靜靜說了下去“事實上,被告嶽先生的確是曾經給安業保險的理賠專員打過電話,我也做了一些調查,安業保險的理賠專員孫樂樂與被告在一場舞會相識,嶽先生的發妻去世多年,而這位孫樂樂女士容貌姣好,嶽先生這次打電話隻是為了約孫女士出來一敘而已,與理賠並無直接關聯,這一點如果需要補充證據,我想法庭可以隨時傳喚孫女士。那麼問題回到慕寒先生身上,我想請問證人,您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和被告說過話?”
“或許是在那之前……”慕寒咬住下唇,低聲道“那時候過得太混亂了,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什麼時候說過了,直到現在我想起那段時間,都覺得一切都是混亂的,我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我……”
“或許證人現在情緒依然不太穩定,我聽說,經過上次的被綁架事件,證人患有了tsd,我對證人的遭遇深表同情,可是我卻不得不懷疑證人發言的真實性,或許那段噩夢般的經曆讓證人的記憶出現了混亂。”柳森平靜道。
慕寒幾乎無法站在證人席上。
他鼓足勇氣回了國,聽了顧彥之的話,他知道,顧彥之將他當成是秘密武器。
他以為自己做得到。
明明已經離開這裡這麼久了,明明不是直接和顧卿遙或者黎霂言對壘了,明明……
自己應該可以做得更好。
可是他又一次什麼都沒做到。
他隻需要站在這裡說這一番話,隻要鼓足勇氣說出口,就可以幫顧彥之一個大忙。
可是他又一次失敗了。
慕寒閉上眼,額頭上全是細碎的汗。
法官看了慕寒良久,開口道“證人,你能夠確認剛剛說的話全部都是真實嗎?”
“我能。”慕寒幾乎站不住。
法官心底卻早已有了心證,他打心底歎了口氣,道“證人可以退席了。”
慕寒這才搖搖晃晃地向前走了一步,幸好手扶住了旁邊的桌子,這才慢慢走了下去。
鎂光燈下,顧彥之的心底一片冰冷。
他不該這樣做的。
他期待的不是這樣的場景。
他期待的,是慕寒站在這裡沉穩自若,慕寒自己也說他做得到。
可是他根本不該賭!
慕寒的心理素質,還有之前麵對的一切讓他已經不適合站在這個位置上了,他已經沒辦法麵對鎂光燈了。
慕寒……和顧卿遙差彆太大了。
顧彥之死死閉了閉眼,卻見慕寒並沒有坐到原本的位置,反而徑自坐在了顧卿遙的身旁。
顧卿遙看了慕寒一眼,慕寒低聲開口“有水嗎?”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顧卿遙卻是沒動,慕寒就苦笑了一聲“你是怕我訛上你嗎?”
慕寒就不再說什麼了,隻是靜靜閉了閉眼。
而台上,柳森已經開口了“根據剛剛的補充證據,我方申請顧彥之顧先生成為補充證人。”
法官點頭應允了。
顧彥之深深吸了口氣,靜靜站到了證人席上。
“顧先生,根據我代理人的指控,您曾經希望顧小姐與嶽家聯姻,是嗎?”柳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