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好了。”
陳道麵色平靜的輕喝了一聲阻止道:“坐下。”
“大戰將至,勿要內部生出事端,等會讓到了角鬥賽,我們五個都是一方的,應該互幫互助才對,誰也沒說此次一定結局是死。”
“隻要我們齊心,萬事皆有可能。”
“王勝平說的沒問題,我確實不是什麼道爺,等會兒大家叫我陳道就行,到了角鬥賽大家一起加油。”
“爭取活著從蓮湖仙國回來,讓蓮湖仙國的那些所謂天才,見識下我們大周國的年輕一輩的實力。”
“為國護道,舍命亦不離!”
一番話,講的那叫一個大義凜然,抑揚頓挫,激情高昂。
就差將愛國和團結以及麵對危難仍有勇氣迎頭麵對幾個大字,寫在臉上。
走到一半的牛莽身子微微僵硬,偏頭望向陳道,一時間麵色有些茫然。
道爺不會被奪舍了吧?
這番話從誰口裡說出來,他都信。
唯獨從道爺口裡說出來,他一個字都不信。
他跟道爺這麼久了,對道爺的脾性不算全部摸透,也算有那麼點理解,這番話能從道爺嘴裡蹦出來,是他沒想到。
一時間,他低頭望向手中的拳套,內心竟然蕩起了一絲羞愧感。
好像自己,才是那個破壞集體團結的,罪魁禍首一般。
原地停頓了一下後,隨後才若有所思的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
他記得道爺曾經和他說過。
事出反常必有妖。
既然道爺說了如此反常的話,那就說明道爺肯定有其他不能明說的企圖。
他得好好想,畢竟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和道爺肯定不能直接交流,隻能全靠默契,而他隻有猜到道爺在想什麼,才能更好的配合。
...
在陳道的這一番話落地後。
飛舟內唯一一個抱著腦袋蜷縮在角落的姑娘,此時抬起頭望向陳道,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隨後才柔聲望向王勝平抱怨道。
“你看看人家的覺悟,再看看你。”
“高下立判,我們大家到了角鬥賽都是一方的,此時內部生出什麼禍亂,那我們真的就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哼。”
王勝平不爽的嗤笑了一聲:“指望帶著兩個一竅通體境去和蓮湖仙國的人拚命?洗洗睡吧,至少死前屍體能乾淨點。”
隨後他嘴角嘟囔了兩下,本還想再多說些什麼,但礙於陳道好似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一般,他也不方便再多說些什麼,隻能嘟囔了幾句後,再次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而陳道則是笑嗬嗬一臉和善的樣子,和坐在飛舟角落裡的那個姑娘打了個招呼,隨後才視線好似不經意的飄到王勝平脖子上掛著的那枚石塊,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隻要拿到這個草木之道,憑借這個道可以和草木共情的能力,再加上朱大財送給他的遁地玉,這次的角鬥賽對他來說將不再是必死局麵。
至少有了那麼一線生機。
不多,但足矣。
生機這個東西,就像是瓷缸上的一道細小裂縫一般。
隻要出現了一道裂縫,那麼這個瓷缸的宿命就是裂縫慢慢增多直至碎裂。
雖然相比整個局麵,這一縷生機看起來極為渺小,但當第一縷生機出現的那一刻,這個必死的局麵,就意味會慢慢被更多湧出的生機吞噬乾淨。
就在這時——
滿臉堆笑湊到陳道身旁的朱大旺,帶著比哭都難看的笑容,顫聲道:“道爺,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朱大旺。”
“嗯?”
陳道輕挑了下眉頭,略微詫異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從我們相識到現在,從未分離過,怎能問出此話?”
“記得就好,記得就好。”
朱大旺忍不住帶著哭腔開口道:“是這樣,原本不是你將我的名額頂下去了嗎,然後我父親為了表現感激之情,就將原本給我準備應對本次角鬥賽的遁地玉,送給道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