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用,我們是蟲團。”
……
仿佛是自言自語似的,災厄蟲團說了一大段話,其中不止有一句還伴隨著其它聲音。但是其中卻沒有一句在敘說身上的傷勢,即便那支箭矢的鋒刃上,其實被人淬滿了獵魔蛛的毒液。
“沒有用,”潛行的弓手使用腹語術,將自己的意思簡單地傳達給同伴,“這種蠕蟲惡魔,好像身體的每一部分都會能夠分離開,那支淬了毒的箭矢隻是殺死了其體內的一條蠕蟲。”
“那就把他完全剁碎,”這支潛行小隊的隊長惡狠狠地說道,“大塊頭突進衝鋒,施展疾風連斬;小個子居中策應,找準時機用啞光銀粉糊他一臉。”
大塊頭是其小隊之中戰士的綽號,而小個子則是一個遊蕩者。
做完了這番布置同,他還給同為施法者的一名墮落德魯伊,傳遞了一條訊息,“我來削弱那個蟲團,你來找出辦法儘量將其體內的蠕蟲串聯起來。”
他之所以有信心能夠災厄蟲團,是因為自己專精了咒法學派,在使用詛咒和召喚術方麵頗有一些心得,同時他還有一些底牌,即便施法不成功,最後也能力挽狂瀾。
而那名墮落的德魯伊,則對於深淵中的植物情有獨鐘,在團隊訓練的時候,表現出來了非常優秀的控場造詣。
最後兩人達成了共識。他們趁著戰士和遊蕩者的牽製,開始瞄準了災厄蟲團,向其釋放經過出各自拿手的法術。
而團隊之中剩下的那名潛弓,雖然沒有被安排任務,但是此時也開自由發揮,開始不斷地向災厄蟲團傾瀉著箭矢。
箭術精妙的他,每次發射都沒落空,還避開了戰士和遊蕩者,準確地將帶著小瓶崇善精粹箭矢,戳進災厄蟲團的體內。
“你們這是白費力氣,哈哈。”
“我們是蟲團,我們人多勢眾。”
“我的手下正在趕來,你們死定了!”
各式各樣的垃圾話,從災厄蟲團的口中源源不絕地噴出,或是奚落,或是諷刺,或是威脅,就沒有停過哪怕一會兒。
直到一道黝黑色的光芒,從潛行小隊的隊長手指上射出,沒入災厄蟲團的身軀,他才閉上了嘴巴,檢查起自己的身體。
詛咒顯然還是有些作用。
“你的廢話呢,怎麼不說了,”墮落德魯伊德魯開口說道,他甚至將兜帽撩開,露出自己的本來麵貌,“你們這些卑微而又可惡的的蟲子,”他知道怎樣才能激怒災厄蟲團,而這樣才能方便其施展德魯伊法術。“從現起,你將隻能孕育生命,休想再散播死亡。”
災厄蟲團身上,一條條酸霧蠕蟲扭結糾纏,他臉上的笑容中惡意畢現,渾身散發著黑暗而又汙穢的力量。
然而,墮落德魯伊卻搶先出擊,災厄蟲團身上那些木製的箭杆,讓他有了主意。隨著他的咒語吟誦完成,那些上了漆的箭杆突然複原,並長出了根須。
無論災厄蟲團原本有何打算,他都被迫停了下來,再次試圖將斷箭從身上拔出來。可德魯伊的法術絕不隻是讓那枚箭矢緊緊嵌在他的皮肉裡,而是讓它生根發芽,往傷口裡越長越深,使勁汲取惡魔的生命力。
災厄蟲團的身體像充了氣似的越脹越大。他發出憤怒而非痛苦的喊叫聲,念誦咒語,喚來燃燒的火焰在手掌上,然後將其靠近生長的木頭,想用火將它從身上剝離。結果卻叫得更加淒慘,因為那些根須仿佛受到火焰灼燒並沒有被碳化,而是變得更加瘋狂,不斷扭動著向災厄蟲團體內漫溯,纖細帶刺卻又堅韌的蔓藤已經纏繞住他體內每一條酸霧蠕蟲,將其一一戳破。
“見鬼,是毒蛇藤!”
昔日的高階蠕蟲惡魔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表麵上長出細小的蔓藤和嫩綠色的葉片,它們互相糾纏在一起,變成了粗壯的枝條,撐起一蓬碧綠。災厄蟲團並非是自身變成了一株樹毒蛇藤,而是為德魯伊創造物著生長必需的種種養分。
“我跟你們的事絕不會這樣結束!”災厄蟲團大聲喊道,“絕……不……會!”
然而那個墮落的德魯伊卻毫不動搖,無論對手的意誌多麼頑強,身邊的戰局多麼讓他分心,他都必須把法術完成。
“會的,”小隊的隊長小聲說道,不過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混亂必須被結束。”
災厄蟲團發出最後一聲哀號,身上的所有痕跡都消散在那棵被德魯伊用箭杆創造出的蛇樹上。他身上那一條條酸霧蠕蟲變得斑駁,繼而長成了又厚又硬的樹皮。他的嘴仍在嗚咽,變成了樹皮上的一塊木瘤。根須不斷向下伸展,最後紮進大地,使他再也無法動彈。眾人見狀,隨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