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雙好看的丹鳳眼卻氤氳著涼薄的寒意,此時正深深的凝望著她,直叫薑梨脊椎發涼。
遍體的寒意讓薑梨猛然回過神,她雙手死死的抓著被角,以防有人來掀自己的被子。
“皇、皇叔。”
這個稱呼一出,楚淮之眸光微閃。
“我、朕的身子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就不必勞煩太醫了。”
薑梨躺在床上,濕漉漉的杏眸一眨不眨的看著麵前的楚淮之,直接拒絕了他要傳太醫為自己檢查身體的好意。
楚淮之垂眸打量她,薑梨雖然心虛但也沒將目光移開,隻不過因為太過緊張臉頰有些發紅。
“身上可還有他處受傷?”
楚淮之沉聲問道。
薑梨連忙搖頭:“沒了,就額頭上不小心磕了一下。”
“嗯,你初登皇位羽翼尚未豐滿,日後就不要瞎跑了,不管去哪都要帶侍衛隨行。”
楚淮之叮囑一聲,因為原身性情軟弱,上位後有三分之二的大臣都不滿她執政,如今先帝病逝,新帝登位,朝堂正處於動蕩之中。
雖然另外幾名皇子病的病,殘的殘,但其野心卻從未收斂,如同毒蛇一樣在暗中盯著薑梨,稍有不慎薑梨便會喪命他手。
楚淮之答應過先帝要輔佐新帝,直到其羽翼豐滿,既然答應了就定然會做到。
麵對楚淮之的叮囑薑梨巴巴的點了點頭:“知道了皇叔。”
薑梨麵上老實巴交,對楚淮之的話言出必從,但心裡卻十分狐疑。
怎麼如今看來楚淮之非但跟她沒有仇怨,反而像是在護著她?
想到這種可能後薑梨一時之間盯著楚淮之出了神。
麵對直勾勾盯著自己的薑梨楚淮之抿了抿唇,看到她那緋紅的臉頰後俯身朝她伸出了大掌。
眼睜睜的看著楚淮之那張妖孽臉突然放大後,薑梨雙手猛地攥緊了被角,驚恐的閉上了眼睛。
這人咋說變就變??
明明方才還對她出言關心,怎麼現在突然又要鎖她喉?!
手無縛雞之力的薑梨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因為恐懼連睫毛都不停打著顫。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並未傳來,楚淮之的大掌最後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察覺到額頭上的溫熱後薑梨猛地睜開了雙眸,正好對上楚淮之那雙幽深似古井的丹鳳眼。
二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半臂之隔,近到連楚淮之兩鬢那細小到不可見的絨毛薑梨都看的一清二楚。
見薑梨臉色發紅,楚淮之俯身探了探她額頭上的體溫。
察覺到薑梨體溫正常後楚淮之收回放在她額頭上的手直起了腰身。
“不發熱,這兩日好好休息,朝堂那邊交給本王。”
楚淮之說完從腰間拿出一個白瓷瓶:“早晚各一次,塗抹在傷口處。”
囑咐完後他將白瓷瓶放在了薑梨枕邊,確定她沒什麼大礙後也沒有繼續留在養心殿的必要了。
楚淮之正要轉身,突然袖袍一緊。
他頓在原地,扭頭望向自己的袖袍。
“皇叔彆走,朕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