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嘴角勾起一抹冷嘲,淡淡瞥了福公公一眼,緩步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見她不搭理自己這茬兒,福公公暗中極快的閃過一抹怒意。
他習慣了仗著自己的身份在司禮監指手畫腳,享受眾人的巴結。
如今處處受他欺壓的人搖身一變將他踩在了腳下,這種天大的落差讓福公公如何受得了!
福公公像是瘋魔了般,儘管知道薑梨如今是在陛下麵前當值,是連他乾爹都招惹不起的一等公公,可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誓要將自己所受的疼痛全都報複到薑梨身上!
但在此之前,他必須讓薑梨親口說出二人日後握手談和這句話來。
隻有這樣,等薑梨落入陷阱中身受重傷時彆人才不會第一個懷疑到自己身上。
他們已經握手言和了,他又怎麼會陷害薑梨呢?
十幾盆涼水下去,福公公身上那白色的石灰水終於清洗乾淨了,露出那張被燒的通紅的肥頭大耳。
薑梨指揮著幾位小太監,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福公公,她口吻中滿是關心,可眼底卻浮現一層淡淡的笑意。
薑梨故作驚訝的朝福公公走了過來,在快走到他跟前時故意拌了一下,隨後直直的朝躺在地上的福公公倒去,一下跌到了他的腿上!
燒灼和刺痛感傳來,福公公疼的慘叫連連,原地打起了滾!
薑梨雙手環胸看著滿地打滾的福公公,冷笑道:“哎呀,福公公怎麼好端端的摔倒了?”
“小、梨、子!我跟你沒完!”
“小梨子公公,小梨子公公您說呢?”
福公公疼的根本說不出來話,隻能連連慘叫。
他們這些低等宮人,生病了是沒有資格讓太醫看病的,要麼自己硬抗,要麼趁著出宮采買時從鋪子裡拿些藥喝。
嘩啦啦——
被澆的透心涼的福公公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福、福公公你沒事吧?”
眼看薑梨就要抬腳朝著房間走去,福公公心急之下急忙跟在了她身側。
福公公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該死的小梨子,先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狡猾!
昨晚下了雨,房間門前鋪了張毯子,雖然一切看似正常,但結合福公公的反常以及方才那幾位小太監的暗示,薑梨篤定這毯子下有貓膩。
一盆接一盆涼水潑到福公公身上,將他澆了個透心涼。
福公公一臉討好,將昔日高高在上的姿態伏到最低,想要征得薑梨的原諒。
福公公沒想到薑梨竟然要將這事兒鬨到陛下麵前,看著她轉身的動作,福公公瞬間慌了。
等趴在地上的福公公被眾人抬起來時,眾人這才看清他的慘狀。
思及此,福公公急忙拄著拐杖追了上去。
“福公公言之有理,大家都是在宮裡侍奉的宮人,確實應該相互扶持,以禮相待。”
福公公腿上的釘子也隻能自己拔出來塗些傷藥。
福公公還在耳邊絮絮叨叨,薑梨終於扭頭看向了他。
隻見他頭上臉上身上都澆滿了石灰水,整個人都燒灼起來,雙腿也紮滿了尖銳的釘子,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快,快拿水為福公公洗洗!”
“啊——”
“呀,福公公腿上怎麼這麼多釘子?快讓我瞧瞧!”
幾名小太監急忙將福公公抬了起來,正要將他送回屋裡,這時又聽薑梨道:“也不知哪個天殺的畜生竟然在我門口放釘子和石灰水,瞧瞧將福公公害成啥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