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訣?”石龍霍然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墨非“先生已經破譯長生訣了?”
他拿到長生訣已經三年了,可是根本破譯不了長生訣,以後應該也沒有希望,因為,甲骨文早已經失傳了。
就算有些金石大家,通過鑽研,知曉部分甲骨文,也不可能通曉所有的甲骨文。
因此八千甲骨文,隻有三千破譯,還有五千,根本無從下手。
“剛巧,我通曉甲骨文,就看懂了。”墨非聳了聳肩,道“不過我自然不可能將長生訣全本給你,隻能給你一部分,但也足夠你修煉到大宗師境界了。”
石龍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道“願為先生效犬馬之勞。”
他為了長生訣,幾次三番差點死亡,不能得窺長生訣真言,他怎麼都有點不甘心。
“很好!”墨非屈指一彈,一張宣紙就像疾電般射向石龍,被石龍接在手裡。
“這是報酬,提前交給你,可是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拿了報酬不辦事……”
“先生放心,石龍自然不是無信義的無恥之人。”石龍看也不看宣紙上麵的內容,直接收入懷中,向著墨非拱手道“其實就算先生不給報酬,石龍也會竭儘全力完成先生的交付。”
“那你先去療傷吧,要離開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墨非擺了擺手。
在石龍離開以後,墨非看了祝玉妍一眼,道“你不會直接把宇文化及打死了吧?”
“沒有,隻是打了個半死而已,應該夠他在床上躺個半年了。”祝玉妍聳了聳肩,道“畢竟我陰癸派也不想惹上宇文閥這個龐然大物。”
不同於墨非,祝玉妍心中可是還記恨宇文化及的手下想要搶她的事情。
女人的心眼,一向就不怎麼大。
修整了一天,第二天寇仲徐子陵兩個小子便收拾好了一切,準備離開揚州了。
石龍也和衛貞貞認識了一下。
墨非將他們一並帶出了仍舊處於嚴密封鎖之中的揚州城。
“先生,可還有什麼交代的?”石龍拱手問道。
“雖然你現在也是宗師級高手了,在江湖上,也能算得上一號人物,但是那隻是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亂世將起,世道一旦亂起來,到處行軍打仗,你宗師級的武力,還真不一定能夠保全自己。”墨非思考了一下,道“我建議你最好帶著衛貞貞去宋閥嶺南之地隱居避世。”
自魏晉南北朝以來,其中一個特色就是由世代顯貴的家族發展出來的勢族,有被稱為高門或門閥,與一般人民的庶族涇渭分明。
所謂‘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勢族‘。
無論在經濟上或政治上,士族均享有極大的特權。到了隋代開國皇帝楊堅一統天下,以科舉取仕,門閥壟斷一切的局麵才稍被打破。
但門閥仍餘勢未消,名震江湖的四姓門閥,指的就是宇文姓,李姓,獨孤姓和宋姓的四大勢族,在政治,經濟至乎武林中都有龐大的影響力。
四姓中,隻宋姓門閥屬南方望族,堅持漢人血統正宗,也是墨非唯一欣賞的門閥世家。
“為什麼選擇宋閥之地?”祝玉妍不解問道。
“因為如果戰爭都波及到了嶺南之地,那麼天下大勢幾乎就明朗了,他帶著衛貞貞遭受戰爭殃及的可能性就不大了。”墨非淺笑道。
祝玉妍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如墨非時常教訓她一樣,她們陰癸派看問題,太小家子氣了,格局不行。
她們陰癸派和慈航靜齋那群老尼姑的一切鬥爭都像是在玩似的,根本不能對天下大勢產生多大的影響,也沒有對普通民眾產生多大的貢獻。
李世民之所以能夠奪取天下,真的靠的是慈航靜齋的帶天選帝嗎?
狗屁!
李世民得到天下的根本原因,在於得到了關隴貴族的支持。
慈航靜齋的支持,隻能算得上錦上添花。
而雙龍能夠動搖李世民、李閥的根基,靠的也不是寇仲的聰明才智和少帥軍的厲害,而是靠著雙龍的運氣。
他們知曉楊公寶庫的通道,有釜底抽薪,潛入長安的可能,又有杜伏威莫名其妙對雙龍產生的父子情,在投降李閥後,於李閥背後插了他們一刀,等等重重因素的加持下,寇仲才有了和李世民爭奪天下的可能性。
沒有運氣加持,雙龍就是再聰明,再厲害,也動搖不了獲得了關隴貴族支持的李閥的基業。
祝玉妍發現,跟在墨非身邊,除了可能獲得破碎虛空的秘密之外,還能學習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大格局視角。
可能暫時沒有發現這種跳出一方天地的視角看問題的好處,但祝玉妍相信未來一定會有用處的。
她決定,以後墨非再給寇仲和徐子陵上文化課的時候,更要多聽聽。
以大格局視角看待大唐世界的問題,這當然也不是墨非功勞,而是他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方才能將困擾這個世界許多穎悟絕倫之人的問題看得透徹一些。
“先生吩咐,石龍謹記!”石龍向墨非打了一個稽首,帶著衛貞貞,轉身離開。
“誒!”祝玉妍好奇的看向離去的石龍,道“他怎麼看上去憂心忡忡的?是不是對你不滿啊?”
“誒什麼誒?”墨非斜眼看著祝玉妍,道“我沒有名字的嗎?如果你不知道怎麼叫我,我也可以讓你叫我的小名。”
“叫你小名?可以嗎?我們關係都這麼親近了嗎?”祝玉妍心裡有點樂。
“我小名叫做葉燁,我允許你這麼叫我。”
祝玉妍“……”
“石龍麵色那麼差,我倒是能夠猜到三分。”墨非道“修煉長生訣的一個先決條件之一,便是體內不能有一絲真氣存在。如果他想要修煉長生訣,就必須先散功。可是他已經晉入了宗師級,放在天下,也能算是名動一方的人物,怎麼甘心散功?再者說,他偌大一把年紀了,即使散功了,又能將長生訣修煉到什麼地步?所以他現在麵臨一個人生之中最艱難的抉擇,麵色又怎麼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