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旁邊王語嫣傳來一聲驚呼。
原來是下麵,慕容複在解珍瓏棋局的時候,目光漸漸變得血紅,失去了理智。
他突然間大叫一聲“我慕容氏天命已儘,一切枉費心機。我一生儘心竭力,終究化作一場春夢!時也命也,夫複何言?”
拔劍便往頸中刎去。
王語嫣雖然對慕容複沒了彆樣的情感,可是多年的表兄妹之情,卻也不可能說一刀兩斷就一刀兩斷的,陡然間看到慕容複拔劍自刎,王語嫣怎能不心驚。
可惜相隔太遠,她也來不及去救援慕容複了。
幸而,段譽是個愛管閒事的性子,六脈神劍點出,叫道“不可如此!”
隻聽得“嗤”的一聲,慕容複手中長劍一晃,當的一聲,掉在地下。
鳩摩智在一邊陰測測的笑道“段公子,好一招六脈神劍!”
“這就是六脈神劍嗎?好帥氣的樣子,爸爸我要學!”阿紫看到段譽施展六脈神劍的模樣,眼睛光芒大作,拉著墨非的衣袖,大叫道。
“你想學,當然可以,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但是六脈神劍需要相當深厚的功力,才可。”墨非道“就你目前,還遠遠不夠,除非……”
“除非什麼?”阿紫先是失望,後來一聽事情還有轉機,連忙追問墨非問道。
墨非大感慚愧,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
“爸爸,你怎麼吊人胃口呢?話到一半,又不說下去,你這是要急死我嗎?”阿紫道。
“好吧,我告訴你,除非你願意放棄你現在修行的不老長春功,轉而不顧一切的修煉北冥神功,不顧大量混雜真氣對更高境界的影響,那麼你才能短時間積蓄到足夠施展六脈神劍的功力。”墨非說道。
“那還是算了!”阿紫如泄了氣的皮球,轉而她有些奇怪的看著墨非,說道“我感覺爸爸你先前所想的除非後麵,跟著的不是這個……”
墨非敲了阿紫一個暴栗,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想說什麼?不要亂猜啊喂!”
繼續看戲。
“星宿老仙!法力無邊;神通廣大!法駕中原!”
忽然間,擂鼓山傳來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還有各種令人羞恥的吆喝。
“丁春秋那個本門叛徒來了。”王語嫣眼神一凝,說道。
在經過墨非熏陶,還有無崖子調教,王語嫣也不是昔日那個弱質女子,而是一個清明事理的逍遙派掌門人。
接下來的圍殺丁春秋,她可是主力,畢竟是她繼承了七十年的無崖子功力,紙麵實力,除了墨非,都沒有可堪匹敵者。
那丁春秋留有一頭飄逸銀發,常蓄過肩長須,賣相倒是挺不錯的。
也是,逍遙派門人,受門徒可是有嚴格的規則的,不是帥哥的不受,醜拒,這丁春秋自然長得也根本不醜,如果忽略其卑鄙無恥的屬性的話,光從外表上看,倒是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阿紫在看到了丁春秋之後,難免眼神之中浮現一絲恐懼之色,那是丁春秋長年累月的積威所致。
不過阿紫在看了看旁邊的墨非,還有王語嫣,甚至是被墨非調教過後的木婉清和鐘靈之後,她舒了一口氣,眼神立馬變得自信了許多——我阿紫可能打不過你丁春秋,但是我的親友團,隨隨便便都能把你打成狗。
丁春秋來了,蘇星河也不再繼續演珍瓏棋局了,隻見他放下棋子,嚴肅的站了起來,等著丁春秋接近。
“蘇星河,你這個老東西,今日破誓,開口說話,是自己要尋死,須怪我不得。”丁春秋被星宿派弟子抬著,聲音遠遠傳來。
“諸位,今日逍遙派須清理門戶,還望諸位旁觀,不要插手。”蘇星河朝著來到此地的北宋武林的俊傑說道“待會珍瓏棋局繼續,若能得破解者,逍遙派自有獎勵奉上。”
“哈哈哈,蘇星河,我的好師兄,你是老糊塗了嗎?就你那三腳貓的武功,也想清理門戶?”丁春秋哈哈大笑道。
“胡亂放屁,老頭,就你也想驚擾老仙法架?”
“就你胡吹大氣的本事,倒真有幾分咱們星宿派的門風,本派廣收徒眾,我瞧你根骨倒也不差,若得老仙大發慈悲,收你為徒,日後或許能有些造就。”
“投入本門,當真談何容易,那許許多多艱難困苦的考驗,諒你這老頭也無法經受得起。”
丁春秋麾下的星宿派弟子,頓時替丁春秋鼓吹了起來。
蘇星河沒有理會星宿派那些弟子的吵嚷,而是眼睛死死的盯住丁春秋“聾啞老人今日不聾不啞了,你想必知道其中緣由。”
“蘇星河!”丁春秋微微一笑,刹那間厲聲道“老夫沒空跟你糾纏,將那老賊留下的逍遙派武學都給我交出來,不然我今天屠了你擂鼓山上上下下滿門!”
“丁春秋,你剛剛再說什麼?”
一道清風飄過,李青蘿站在了蘇星河的身側,身姿曼妙,容顏無雙,恍若神仙妃子。
丁春秋本來很囂張的模樣,可是當看清楚了李青蘿的麵容之後,頓時感覺如遭雷擊“師……師娘……”
“師娘?”
來擂鼓山的武林中人,麵色都不由得變得古怪起來,丁春秋頭發花白,耄耋老人了,而李青蘿花容月貌,恍然絕色美婦人,這樣的女人,被丁春秋叫做師娘?
可是丁春秋知道,師娘李秋水練習《小無相功》大成,除非散功,不然容貌會一直保持年輕時候的模樣。
唯有慕容複麵色更加古怪,因為彆人不知道,他怎麼看不出來,來人是他舅媽,曼陀山莊的莊主,李青蘿。
“隻是舅媽如何會與這逍遙派扯上關係,還被一把年紀的丁春秋叫做師娘?”
丁春秋在看清了李青蘿的麵貌之後,想也不想,條件反射的,整個人像皮球一般的彈射起來,朝著擂鼓山之外飛去。
其他的星宿派弟子,都直接被他丟下了。
因為丁春秋可是知道,雖然師娘、師伯、師父之間,恩怨糾葛,可是當知道了無崖子被他整死了之後,無論是師娘李秋水,還是師伯天山童姥,都會讓他體會到什麼叫做求死不能、求死不得的痛楚!
隻不過丁春秋剛剛向後彈射跳起,立馬又麵容呆滯的落到了地上,他麵色怔怔的看著堵在擂鼓山下山之路上的女子“又……又一個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