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靳予城!
郵輪。而且連船票都訂好了。
我心裡涼涼的抽了一口冷氣。看來這一切都是預先策劃好了的,先由他爸旁敲側擊提出要求,他再乘勝追擊,一點反應的時間都不給我留。
“孩子交給我媽,我們可以好好散散心。”肖揚勾著嘴角,眼神裡透著點深意。
我在遲疑。
“放心,公海上沒人能打擾我們,也沒人找得到我們。”
這話是針對顏安青說的?也不知道他們一家子都是怎麼商量的,但肯定沒想過給我拒絕的餘地。
茫茫大海上,我哪也跑不了。還真是處心積慮。
不過對我來說,這也是個機會。他們要借我的肚子傳宗接代。我想的是借肖揚的手給顏安青致命一擊。好幾個月,我蟄伏著等待的,不就是被他們認可的這一天麼?
“怎麼,你還有什麼顧慮?”肖揚把手搭上我的肩,稍用了把力。
我撥撥發絲,低聲說“沒有。”
“那就儘快準備吧。”他眼角的笑意終於化開。
我們就像互為棋子的兩個人,互相拉扯著陷入的,是個膠著的殘局。
兩天後,我跟他登上了那艘豪華郵輪。
船徐徐開出港口,腳下翻滾著白色浪花。看著越離越遠的岸,我才真切意識到,這次,我是真的走在了一條不歸路上。但我並不後悔,或者說,沒有後悔藥可吃。
高級套房有一個陽台可以看到大海。海風拂麵,帶著鹹腥味。天氣很晴朗,海天之間隻有細細的一條線,分隔開鏡子般的水麵和藍得醉人的天。
景色無疑是美的,我扶著欄杆,內心卻是一片荒煙蔓草。
“怎樣,這裡還不錯吧?”煙味從身旁飄過來,烈日下,肖揚半眯著眼,白襯衫袖口卷在胳膊肘上方,衣領在風中徐徐飄動,看著倒很清爽閒適。
“不錯。”我答了兩個字,語氣很淡。
轉身本想回艙房,一隻大手突然攬在腰間。肖揚一把把我撈進懷裡“秦宛,再對我這麼冷淡,信不信我現在就辦了你?”
煙氣噴過來,陰晴不定的眼裡寫著些許慍怒。
我挺直背極力避開他,用儘半生的演技擰起眉,裝模作樣往他肩上捶了一把“我頭暈,可能是累了。”
肖揚“嗬”笑了一聲,望了眼那邊的雙人床“那你睡一覺。”
我從他懷裡脫身出來,站不穩似的晃了晃。
“飯點我再來找你。我行李箱裡有條裙子,記得換上。”肖揚扔掉煙頭,說完開門往外走。我不知道他要乾什麼去,也不想問。
船平穩得不像是在海上。風從半開的玻璃門外灌進來有點涼意,我撫撫胳膊關上門。回來時看到立在一旁的行李箱,想了想把肖揚說的衣服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