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靳予城！
“這種話，留著給彆人吧！”
麵前油膩的表情真讓人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我下狠勁推了他一把，肖揚沒站穩，踉蹌著退了兩步，不作聲了。
冷靜下來，我攥緊手心隻問“那你說，這場火到底怎麼起的？滅火之後應該會有情況調查吧，結果呢，說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你問這個乾什麼？失火就是失火，不是煙頭引燃就是廚房明火，還能有彆的原因？”肖揚摸了把鼻子，看上去很不耐煩。
“可李茹自從懷孕之後早就已經戒煙了！而且飯都是阿姨在做，當時她又不在家，怎麼可能會有火？肖揚，你難道不覺得奇怪？你就一點也不在意到底是什麼，或者哪個人，導致的這場事故嗎？”
肖揚緊緊皺起眉，好一會兒輕蔑笑了一聲“秦宛，你沒覺得你管得太寬了啊？這都是我的家務事，你這麼窮追不舍地問，是挺放不下我，以為自己還是我老婆？”
“你！”我把牙咬得生疼。
肖揚滿不在乎看著我，還想說什麼時，手機鈴聲又響起來，和剛才一樣，尖利地在房間裡回響。
他拋過來一個冰冷眼神，大步流星邁了出去，估計是急著接電話。
病房裡安靜下來，我才聽到一旁有點動靜。回頭去看，李茹纏著繃帶的胳膊微微抬了抬。
我忙走過去，這才發現她睜著眼，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醒的。
“你感覺怎樣？還疼嗎？”我幫她把床頭搖起來一點，又往她背後加了個靠枕。
李茹沒回答，也沒看我一眼，視線始終木然盯在前方。
“那……想不想吃香蕉，我幫你剝？還是，喝點水？”我又問。
依然沒有回應。
我有些無措地站了一會，隻得在床邊坐下，陪她一起發呆。
好一陣子，李茹都一動不動，厚厚的紗布間，圓睜著的一雙眼空洞無神，像個木頭人一樣。看來李媽媽說她情緒低落，不願說話是真的如此。
我大概能理解她的心情吧，人生最難以企及的美夢就在眼前，卻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打破。不管是誰，麵對這樣的事可能都沒法平靜地接受一切。
看著她那副樣子，我的心也像被攫住一般透不過氣。想了很久隻能說大人和兩個孩子都沒事就是萬幸了。
可這種情況下，任何話語都隻能讓人覺得蒼白無力。
呆坐了將近半個小時，李茹始終沒說一個字。手機上，黎姨倒是發過來一條消息，問我什麼時候能回去，估摸著是兩個小家夥看我還沒回家，想我了。
我看看窗外，天色漸暗，月亮也掛上半空，想了想隻好站起身說“李茹，好好養病，不管是阿姨那邊還是寶寶們，都不用擔心。等你出院了，一切會慢慢好起來的……你自己也要振作點，大魚和小魚肯定，也很想看到你開心的樣子。”
話沒說完，嗓子裡像塞了團棉花，控製不住地嘶啞了。
她靜靜靠在床頭，仍然沒說話。
又站了一會，我隻好拎起包打算離開。剛走到門口，就聽一個細微聲音低低在叫“秦宛。”
嗓音很沙啞，像忽然之間老了二十歲一樣沒有一點亮色。
我定住腳步，回過頭，李茹眨眨眼，一滴淚從眼角滾落下來，細絲一樣。
我才意識到，她嗓子被煙熏壞了。大約是在大火中呼救過，難怪不願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