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打開包裹，裡麵赫然裝著糜竺的腰飾和玉佩。
“咣當……”
一聲脆響，劉備手中的飾物掉落在地。
關羽連忙扶住劉備，不讓他的身體摔倒。
“大哥……我們先下去，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劉備心若死灰，扶著關羽的身體看向遠走的楊戈“好……好！我們先……先回去。”
兩人相互扶持走下漢中城頭，隻留下兩張蕭瑟的背影。
守將王歡低頭撿起摔落的玉飾，用力的攥在手中。
“看什麼看？好好守城。”
見到不少人向自己這邊看來，王歡將玉飾塞入腰間，厲喝一聲。
一群人趕忙偏過頭去，心思各異。
——
劉備與關羽兩人一同回到屋中。
站立不穩，劉備直接甩到在大廳之內。
關羽趕忙將劉備扶起，伸手揮退所有人。
“大哥……大哥！你怎麼了？”
劉備推開關羽，一屁股坐在地上，放生大嚎“子仲！子仲啊……是我害了你啊。我不該讓你去尋援軍，到現在援軍沒尋來，你也回不來了。”
“大哥！這會不會是楊平南的奸計？”關羽還抱著一絲幻想。
劉備悲憤的搖著頭“不可能的！那枚玉佩是他們糜家特有的象征，我夫人也有一塊，跟它一模一樣。”
聽到劉備這麼肯定，關羽心中的那絲幻想也隨之破滅。
一股無力感湧現在他的心間。
征戰十餘年，他從來沒有如此灰心的時候，仿佛這些年所有的疲憊一股腦的全部迸發而出。
踉踉蹌蹌的支著椅子扶手坐下，重重的歎息了一聲。
劉備哭鬨一陣也終於是緩過神來，轉頭看著滿臉疲憊的關羽忙問道“二弟！如今援軍已經不能指望了，我們可有衝出去的希望？”
關羽抬起那雙疲憊的眼睛看向劉備“大哥還想去哪裡？這天下還有何地可有容得下我們？”
“有……有！我們可以去交州，我們可以去投奔朱符。”劉備仿佛抓到一棵救命稻草，瞪著眼睛說道。
“蠻夷？我們要去投奔蠻夷？”關羽不敢置信的看著劉備。
“對……對……我們去交州。”劉備慌忙從地上站起，雙手不停的來回打開，閉合，又打開，又閉合。
“荊州現在也已經自身難保，楊平南遲早對他們下手。我們現在隻有到了交州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集合兵卒，我們連夜出城，去交州……去交州。”
關羽看著宛如瘋癲一般、不停的來回挪動的劉備大喝一聲。
“大哥！你醒醒吧！我們怎麼能去投蠻夷？我們城中隻有五萬人，外麵有十幾萬的大軍，想要衝破他們的包圍難如登天。”
劉備猛的回頭，雙眼充滿血絲，麵容猙獰“我不信！我不信我比楊平南差。我們隻要到了交州，必定會再次東山再起。二弟，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會重新奪回我們失去的一切。”
關羽雙目黯淡，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他不怕輸也不怕敗，但他怕的就是劉備一直在做這樣的白日夢，永遠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