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長可要入內暖暖身子?”
來人亦是一名老叟,半百年紀,上下打量了陸玄一眼,見他滿麵風霜,道袍見幾分濕意,問道。
“叨擾了。”
陸玄稽首。
老叟讓開半個身子,將陸玄請入莊中。
“老朽江福,是這雪雲莊管家,我家老爺去北司縣城中替幾位小姐請先生去了,如今尚未回返,莊中女眷頗多,道長若是在莊中休息,還請不要四處走動,等老爺回來了,老朽還需與老爺稟告一二,如要留宿,也需老爺安排,還望道長見諒。”
陸玄聞言,在這院中四下看了打量了一番,卻也笑道“貧道省得的,倒是勞煩老先生了。”
“道長客氣。”
江管家將陸玄請至一處小院之中,不多時又教下人送上了熱湯溫酒,供他沐浴暖身,還安排了泥爐烤火。
也是禮備俱至。
這雪雲莊想也不是尋常人家,這待客之物並非尋常,當是頗有幾分資財。
陸玄在這院中,有管家之言,也不胡亂走動,隻以泥爐烤火,焙酒以飲,回味一路行來,風雪山林路,倒也彆有一番意味。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暗,爐中炭火仍舊旺盛,陸玄行出院中,正見那江管家迎來。
“我家老爺回來了,正要請道長過去一見。”
江管家道。
“此番蒙管家收待,未曾先得了主家同意。本已是失禮,該貧道親自拜訪,謝過主家招待,卻還要管家來請,更是慚愧。”
江管家聞言,笑道“我家老爺素來慕道,往日對過往僧道,也是多有招待,此番知曉老道長在莊中休憩,高興還來不及,自然沒什麼不許的。”
“若非還有北司縣中請來的先生需要招待,老爺本要親自來拜會道長的。”
如此幾句,江管家漸將陸玄引至客堂。
入得正廳之中,便見一名隨和中年,富家員外打扮,略有幾分清瘦,氣質溫和。
中年左方上首,卻是一名年輕書生,書生二十來歲年紀,衣著簡陋,身上冬衣洗的有些發白,明顯家境不是很好。
坐在椅子上,也有幾分不定,似是不太適應這堂中環境。
神色倒還算泰然。
陸玄一入堂中,便聽得那年輕書生道“江員外,即是要小生教令公子讀書,還請小公子出來一見吧,便是教學,也需做個了解,否則這教書二字卻也無從談起。”
“好說,好說,馮公子能冒著風雪,隨我來這雪雲莊,已是有心,自不好怠慢。”
隻是正準備去叫人,便見江管家與陸玄進入堂中。
那江院外一見陸玄,先是在陸玄身後劍匣掃過,麵上能見幾分敬意,忙迎了上來,道“這位便是陸道長吧,道長還請入座,沒能親自拜會,實在有些失禮,還望見諒。”
這江員外對陸玄可謂十分客氣。
那名書生得見陸玄這老道人,也是起身見禮。
不說陸玄道人身份,隻說他這年紀的長著,便是不能輕慢的,何況他等讀書人,最是看重禮教。
“得蒙江管家收待,員外也對我這貿然上門的訪客如此禮遇,哪裡來得怠慢,該是老道言謝才是。”
陸玄看了二人一眼,一番敘話,也是稽首見禮。
這才在員外相請之下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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