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我天光未淡時!
回去的路上,陸崢言沉默不語且氣壓極低。
鬱白露微微垂著頭,也不敢有什麼動靜。
瞧得出來,他是動氣了。
不久前,已經化了小部分的冰激淩糊了陸崢言一手,跟著冰激淩就被他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回去後,陸崢言吩咐了人過來照顧鬱白露後就上了樓。
”你還生氣呀?“
鬱白露看著他上樓的背影,想了想還是輕聲問道。
並不轉頭,陸崢言道了聲沒有,連腳步都沒聽。
無奈,鬱白露隻得長歎了一聲。
她倒是許久都不見陸崢言這般了。
夜,安靜。
剛到月末,外頭高懸著明月,彆墅裡燈光調暗了許多,這般便是能清晰的看到那幽涼的月色。
不時,有海風拂過,那輕薄的紗幔便隨之飄蕩。
染著月色,瞧著分外有情致。
而樓下,過了許久,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
回到臥房後的陸崢言處理著公事,可心頭的煩悶仍是壓著。
亦是覺得莫名其妙,自己怎麼會如此。
而他這一忙,漸漸也就不在意了,但轉眼就已經臨近淩晨時分。
等衝了澡的陸崢言走出浴室的時候,樓上卻仍是不見鬱白露有什麼動靜。
一時疑惑,他想了想,最後還是緩步往樓下走去。
樓下,並沒有開燈,借著從外頭透進來的月色,依稀能看清屋內的情景。
而走到樓梯處,陸崢言立刻就停下了腳步。
廳裡放著一架鋼琴,這是陸崢言平日裡絕不會在意的事物。
可現在,那架鋼琴上放置了一隻小蠟燭,小小的橘色火光隻得照亮那一小片地方。
而鋼琴前,鬱白露便是坐在那裡。
轉頭,她看了陸崢言一眼,緊接著,她纖細修長的手指就覆在了琴鍵上。
頓時,在一片靜寂裡,鋼琴清脆的聲響傳來。
”sayloveitisariver
thatdronsthetenderreed
sayloveitisarazor
thatleavesyourultobleed……“
伴隨著樂聲,鬱白露輕聲吟唱了起來。
‘有人說,愛,如流水
浸潤了柔嫩的蘆葦
有人說,愛,似利刃
丟下一個滴血的靈魂……”
這是一首幾十年前的曲子,可鬱白露卻很喜歡。
歌詞會讓她想起陸崢言,如他,是個不知愛為何物的人,而她卻甘願為他付出一切,披荊斬棘。
鬱白露的嗓音略有一絲喑啞,在這涼夜裡,似有著穿透力,能直擊人心頭最柔軟的地方。
而陸崢言,便就那麼站著。
在黑暗裡,辨不明他此刻是什麼表情,可不覺間,他垂下的手漸漸握緊。
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曲罷了,鬱白露停了下來。
而又陷入寂靜的房間裡,久久都沒有聲音。
其實,鬱白露也一直都是緊張著的,她已經許久不彈琴,更彆提還得在陸崢言麵前唱歌。
可今晚,不知道怎麼的,她竟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陸崢言自己的心意。
不管他能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