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司馬將軍的,太子身為儲君,替亡臣照顧子嗣,也並無不妥。”
蘇錦慌不擇言“爹爹,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你說過會幫我……”
“休得胡言!本丞相從未跟你說過什麼!”蘇丞相冷言打斷了她的話。
淩斯晏低笑出聲,示意獄卒將剛鎖上的牢門打開來。
他一步步走近她,居高臨下俯視著她“這麼想救你的孩子,那不如這樣。
孤放你出獄,你若是能從這裡走到太子府,孤就答應讓你在太子府做牛做馬,偶爾看看你的孩子。”
蘇錦身體僵在了那裡,抬頭看向他,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淩斯晏冷笑出聲“堂堂丞相嫡女,看來也覺得委屈了,那還是算了吧。”
他回身就要離開,蘇錦死死咬牙,抓住了他的衣袍。
她深吸了一口氣“好。”
淩斯晏眸底怒意更甚,為了那兩個野種,她還真是連半點尊嚴都不要了!
他再沒有回頭多看她一眼,眸色發紅地大步離開了地牢。
蘇丞相陪著一起出去,後麵跟隨抱著寶寶的侍女,誰也沒有多看一眼,地牢裡匍匐在地上、一點點爬出來的那個女人。
手心被地麵磨破,一片血肉模糊,每往前移動一點,就是鑽心的疼痛。
寶寶的哭聲越來越大,蘇錦努力想去追趕,卻怎麼也追不上。
寒冬臘月,外麵飄著鵝毛大雪。
她整個人爬起來,再又栽倒在了地牢門口,淩斯晏和蘇丞相徑直上了轎輦,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轎輦不急不慢地越走越遠,蘇錦咬牙爬起來,一步步搖搖晃晃地走進了深雪裡。
灰蒙蒙的天色,這條路怎麼也走不到儘頭,她渾身冷汗淋漓,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往前走,在雪地裡凍得瑟瑟發抖。
寶寶的哭聲一直從轎輦裡傳出來,她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裡,指甲掐入血肉模糊的掌心裡,尖銳的刺痛,卻絲毫不及她心上的痛。
他的心,什麼時候這麼狠了?
等到了太子府,已經過去了近半個時辰。
淩斯晏下轎,侍女抱著寶寶跟著他直接進府。
蘇丞相擔心招惹禍端,跟他打了招呼就匆匆離開了,半句話也沒再跟蘇錦說。
蘇錦麵色慘白地上了台階,就有侍女故意攔下了她,語氣嫌惡“哪裡來的乞兒,太子府的門檻也敢踏?”
旁邊有侍女陰陽怪氣地打量她“誒喲,這位不是蘇丞相家的千金嗎,怎麼成這樣了。當初嫁入將軍府的時候,可風光得很哪!”
“當年將太子殿下害得那麼慘,還有臉做將軍夫人,現在不還是要來求著我們殿下?嘖嘖,還真是下賤!”
幾個侍女大肆譏諷她,但畢竟是太子帶來的人,她們也不好真攔著,逞了下口舌之快,就讓開了。
蘇錦沒有半點反應,隻跌跌撞撞往裡麵走,沿著寶寶哭聲的方向,急切地進了正殿。
淩斯晏就坐在淩雲殿裡,他手裡抱著男寶寶,而女寶寶已經不見了。
蘇錦唇色慘白地撲近過去,跌坐到了他腳邊“阿晏,我孩子呢?還有一個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