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寶來襲娘親,快踹了那個渣爹!
蘇錦沉默,半晌後才回他“婚事還是以後再說吧,我最近有些累,就想照顧好永安,平靜一些。”
淩斯晏攬緊了她“好,都聽你的,孤明日先帶你去見見父皇母後,婚期照你的意思來。”
她似乎是快要睡著了,突然又說了一句“那個孩子還屍骨未寒,至少等滿三年之後吧。”
她聲音很平靜,淩斯晏聽得心裡也不好受了,突然就忍不住回她“其實你女兒她……”
她立刻睜開了眼睛看他,好像隻有提到那兩個孩子,提到司馬言,她眸底才會有光亮。
而至於他淩斯晏,如今卻激不起她半點情緒波動了。
他想說,卻又覺得不痛快,還是改了口“孤當初怒火攻心一時衝動了,你還有一個永安,我們也還可以有很多的孩子。”
蘇錦無聲笑了笑,都事到如今了,她到底是還在幻想些什麼呢?
幻想他其實並不忍心,她女兒其實還好好活著,幻想他這麼長時間對她的折磨,也不過是因為有諸多苦衷嗎?
怎麼可能,如今這大周,連皇帝都要看他三分臉色,他淩斯晏又還能真有什麼苦衷。
這一夜,永安第一次這樣安然躺在她的身邊,她卻再一次徹夜失眠了。
一閉上眼睛,就是那個新生的嬰兒,屍骨破碎的駭人一幕。
忍不住睜開眼睛,身邊躺著的,就是殺人凶手。
枕頭下有一把小小的剪刀,是她每晚睡前悄悄從袖袋裡拿出來,再放到枕頭下的。
等天一亮,在傭人進來收拾房間之前,她再把那把剪刀偷偷放回袖袋裡去,白天就隨身帶著。
她借著月色看向他的脖子,此刻就那樣擺在她的眼前。
她想象著,將那把剪刀拿出來,運氣好的話,能不能刺入他的脖子一刀致命?
她的女兒,出生那天就成了祭日,這個男人卻那樣可笑地想跟她商量,讓她對過往釋懷,心甘情願和他結為夫妻琴瑟和鳴。
她很輕地深吸了一口氣,眼淚在夜色裡無聲無息滑落下來,浸入枕頭裡。
倘若沒有一個永安,她就是拚了命,也早跟他同歸於儘了。
所謂成親,所謂太子妃,都是天大的笑話。
一直失眠到淩晨,她才迷糊睡了過去。
睡得太晚,她早上就醒來晚了。
皇上已經賜婚定下她為太子妃,雖說婚事現在不會辦,但這也算是頭一天去見公婆,本該早早過去的。
殿外一眾侍女都著急等著為她梳妝準備進宮,淩斯晏卻看她難得賴床,半點不著急催她起來。
他早早起床就讓奶娘將永安抱出去了,還特意囑咐侍女,誰都不許進去打擾她,他自己去藏書苑批了近一個時辰的奏折。
結果一回來,她倒好,仍是睡得香。
看來是沒他躺在身邊,她倒還真能睡個好覺。
他覺得氣,又覺得好笑,索性就坐在床邊,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睡,看她到底能睡到什麼時候去。
外麵的明月姑姑實在等不住了,急得不行,就敲門進來催促了。
她一進來,就惶恐不已“殿下,太子妃該起了。
這畢竟是頭一次進宮拜見陛下和皇後娘娘,實在不合禮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