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開口“墨染那孩子,今天怎麼沒見你帶在身邊?”
淩斯晏回話“墨染是侍衛,宮中規矩,皇子及眾臣上朝,不得攜帶任何利器和私人護衛。”
皇上點頭“確實是這樣,看來朕是真病糊塗了,連這都忘了。這麼說,你是沒帶墨染過來了?”
放眼這京城,能對抗皇宮侍衛的人,屈指可數。
墨染會被懷疑上,實在再正常不過了。
淩斯晏應聲“他也過來了,兒臣讓他留在宣政殿外等候了。”
皇上含著探究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哦?說起來,長公主嫁給了墨愛卿,墨染也算皇親了。既來了,讓朕見一見?”
淩斯晏並沒遲疑,就讓小太監出去傳了話。
墨染很快就進來了,皇上將殿外的兩個守衛一起叫了進來。
皇上詢問“墨護衛一直待在殿外?待多久了?”
墨染跪地應著“回陛下,屬下是跟太子殿下一起過來的,大概一個時辰前就來了,一直在殿外。”
皇上直接就追問“可有人證?”
墨染垂首“屬下惶恐,不解陛下此言何意。
屬下這一個時辰一直待在殿外沒有離開,殿外的守衛一直看著的。”
皇上看向那兩個侍衛,侍衛立刻下跪稟報“屬下確實看著墨護衛一個時辰前就一直在殿外。
一直到有黑衣人將廢太子妃帶走,屬下才離開去追了黑衣人。
大概半炷香的時間,屬下就回來了,看到墨護衛還在殿外。”
皇上倒似乎是失望了“這麼說,黑衣人出現一直到將廢太子妃帶離,你都是看著墨護衛站在殿外的。”
侍衛點頭“是,這一點屬下親眼所見。
屬下離開殿外時,墨護衛還在殿外,屬下一進去,就看到了黑衣人帶了太子妃離開。”
也就是可以肯定,帶走廢太子妃的,和當時站在殿外的墨染不是同一個人。
殿外的那兩個守衛是皇上的人,不可能撒謊。
淩斯晏麵色有些不悅“墨護衛雖然武功頗高,但他留在兒臣身邊這麼多年,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還是分得清的。
父皇若是因為廢太子妃是兒臣的夫人,就懷疑兒臣和兒臣的侍衛,那兒臣無話可說。”
皇上也自知理虧,態度緩了些“是朕多心了。
廢太子妃既然是在這皇宮裡出了事,那朕定會讓人好生去追查,將人早些安好地帶回來。”
淩斯晏不願意作罷“廢太子妃的去向,自然該好好調查。但兒臣以為,當務之急是妥善處置三皇弟。
三皇弟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殿前持刀造反,兒臣鬥膽說一句,此罪本當株,但既是皇子,談不上株連,也該死罪難逃。”
皇上垂在身側的手驀然顫了一下,聲音都啞了“朕……朕也明白,但他畢竟,也是一時糊塗衝動了。”
淩斯晏淡聲道“兒臣自然可以理解父皇疼惜自己的孩兒,但一句‘糊塗’,隻怕難以說服朝中眾臣。”
皇上咳得麵無血色,痛苦道“你就一定要讓他死嗎?”
淩斯晏麵無波瀾“不是兒臣要他死,是謀反之人不得不死。”
皇上終於無奈地閉上了眼睛“好,好,都給你,你要的朕都給你,你留他一條活路。常公公,帶下人全部退出去,朕跟太子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