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咬牙往裡麵挪,想拉開跟他的距離,扯到了脖子上的傷口,她疼到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費力出聲“你下去,彆惡心我!”
淩斯晏看向她這樣一副受了重傷、病弱不堪的模樣,知道她是使不出力氣來了“那你將孤推下去,孤就不待在這煩你了。”
淩斯奕最後那一刀下去,要了她小半條命,蘇錦早痛到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眼神恨不能將淩斯晏活活淩遲,卻無奈動不了。
身邊人恬不知恥地靠近過去了些“怎麼樣,你不推的話,孤可就不走了。”
蘇錦手放在被子裡試圖抬起,到底是使不上力氣來,隻能認命閉上了眼睛。
淩斯晏低聲就笑了,手撐著床麵,傾身過來檢查她脖子上的傷口“讓孤看看,傷得有多重。
再忍忍,這裡的大夫比不得宮裡的太醫,等過幾天孤就帶你回東宮,讓太醫好好給你看看。”
她閉著眼睛不說話,聞言費力地側身,背對著他。
淩斯晏掀開被子進來,自她身後攬住了她。
他不顧她抗拒,說什麼也不撒手,俯身將臉挨到了她脖子上來。
他聲音低啞“錦兒,孤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等這一天,孤等了十七年了。”
他挨近她,閉上眼睛輕歎“孤終於不用再偽裝,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指責他薄情寡義,拆穿他虛偽的深情麵目。
可孤卻不覺得解恨,母妃在冷宮裡受了十七年的折磨,就算殺了他跟皇後,母妃所受的折磨,也改變不了了。”
蘇錦無力地想將他推開來“你鬆手。”
他非但不鬆,反而將她攬得更緊了“今天的事情,孤知道你怨孤,可孤也是沒有辦法。
孤這一次奪權隻能成功不能失敗,那麼多文臣武將麵前,孤不能為了一個女人輕重不分。
孤再不當皇帝,再不將皇後踩在腳下,我母妃就沒救了,她已經中毒很久了。”
蘇錦冷笑出聲“權力對你而言本來就是一切,你大可不必找那麼多借口。
放心,我絕對不會怨你,皇權和一個女人孰輕孰重,我當然能夠理解。
可惜了,我今天沒有死在箭下,沒能讓你向眾臣證明,你是多麼理智冷靜的一個儲君。”
他眉心微蹙,有些不痛快“好了,這些就不必再多說了,孤現在不是將你和權力都拿到手了嗎?
魚跟熊掌總能有兼得的辦法,無能的人才會去被逼隻選其一。”
蘇錦將被他牽住的手抽了出來,一字一頓道“到現在還能演深情,你真惡心。”
淩斯晏抬手將她扳了過來,不許她背對著他“孤已經說了,今天事發突然,孤也是沒有辦法。
幸好孤擔心出事,提前安排了墨染帶人暗裡待命。這次讓你冒險了,但孤跟你保證,從此以後再不會讓你這樣涉險。”
靠得很近,蘇錦能聞到他身上清淡的龍涎香。
再熟悉不過的味道,如今能讓她感受到的,隻有厭惡和不安。
脖子上的傷口一陣一陣的疼,她也早已經麻木了。
她抬頭去看他“你既然如願以償了,放我跟永安永樂走吧。
我聽說玲瓏也有了身孕,你也打算娶慕容婉兒當太子妃了。
我不會心甘情願留在你身邊的,你放過我們,也不用給你自己再添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