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迅速過去,攔住了她。
淩斯晏仍是沒有回頭看她,隻淡聲多說了一句“母後,到此為止吧。”
他沒再顧及太後的哭喊,走出了門。
到了外麵,他回身看向蘇錦,仍是不輕不重的一句“走吧。”
有侍衛進來,控製了想尋死路的太後,再是來了個大夫,給太後看脖子上的傷。
淩斯晏沒在這裡多待,叫了蘇錦出去,直接出了宗人府。
外麵都已經臨近半夜了,夜風清冷,他們走出去,宗人府的大門在他們身後緩緩合上。
沉重的鐵門,將裡麵淒冷的一切,阻隔開來。
淩斯晏回身,看著那道門,看了良久,再看向蘇錦。
他看著她,似乎她在他眼裡有些陌生了起來“錦兒,我知道你恨我母後,可她畢竟十月懷胎將我生了下來。
她在冷宮裡待了那麼多年,性格偏激了些,但你離開這兩年,我讓她在平陽寺裡好好贖罪了。”
蘇錦看著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他這是在質問她,太後已經在平陽寺待了兩年了,在寺廟待了兩年,多麼誠心多麼沉重的悔過啊。
相比之下,蘇錦受過的那些,毀容也好,啞了也好,承受喪子之痛也好,根本不值一提了。
太後啊,可是整整在平陽寺待了兩年呢。
蘇錦有些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她在笑,但眸子裡隻有冷意“大周皇帝想說什麼,或者說懷疑我什麼,可以直說。
千萬彆這樣彎彎繞繞,你說得委婉,我可聽不懂。”
淩斯晏走近了一步,借著身身後侍女提的宮燈,他垂眸仔細打量她。
這樣沉默看了半晌,他才有些不大自在地開口“那粥裡的砒霜,真是我母後放的?
今晚這宗人府,既然是你主動來的,真隻是我母後無緣無故推了你欺負了你這麼簡單?”
淩斯晏不大相信,他的母後就算不大聰明,仗著自己太後的身份放肆了些,難道就真的會那麼張狂,居然直接端毒粥來養心殿,給蘇錦喝?
還有剛剛在宗人府裡,照明月姑姑說的蘇錦過來的時間,淩斯晏趕過去的時候,蘇錦已經到了一會了。
怎麼就剛好那麼巧,他一過去,太後剛好將蘇錦推到了地上,剛好拿碎瓷片刺向了她?
難道在那之前,蘇錦就真的沒對太後說什麼做什麼。
蘇錦冷笑了一聲“原來大周皇帝是這個意思,皇帝怎麼想,那事實一定就是怎樣。
既然皇帝覺得太後是被冤枉的,而我是故意栽贓陷害了太後,那不如現在就讓太後出來,換我進宗人府吧。”
淩斯晏蹙了眉頭,突然伸手,拽住了蘇錦的手腕。
蘇錦麵色一沉,立刻用力掙紮,將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眼前人眸光晦暗“你也不是完全沒有力氣。
那剛剛太後將你推倒,拿碎瓷片刺向你時,你也不該是完全沒有力氣掙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