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有比這更差的結果了。”
將她再一次關在這裡,無異於生不如死。
杏兒小心多勸了一句“其實,陛下這兩年也真的知道對不住您了的。
他這兩年以為您死了,以為他帶回來的那具屍體真的是您。
他將屍體在養心殿裡留了兩年,除了他誰都不能去看一眼。他有錯,但他對您一直是真心的。”
蘇錦不想多說,杏兒是淩斯晏的侍婢,就算淩斯晏將她留到了蘇錦這裡,她杏兒也肯定是先忠於淩斯晏的。
她聲音淡了些“我有些困了,杏兒,你先出去吧,不用守著我,我睡一會。”
杏兒還想說什麼,看蘇錦已經閉上了眼睛,起身將床幔放下來,先出去了。
內室裡清靜了下來,蘇錦睜開眼睛,將手伸進衣袖裡摸了下,摸出來一塊手帕。
手帕上麵歪歪扭扭繡著一個“錦”字,用了一年多了,帕子都有點皺了。
她將手帕小心展開來,手指指腹在那個字上摸了摸。
這手帕上的字還是宗政翊親手繡的,一年多前他看蘇錦刺繡,看著新奇,偷偷跟著她學。
後來他信誓旦旦說要親手繡一條手帕送給她,蘇錦知道他那是介意她親手給司馬言繡過的那塊手帕。
他嘴上不說,但因為蘇錦一開始見他,就是因為將他當成了司馬言,所以他總是暗裡跟司馬言相比。
後來為了繡這塊手帕,他前前後後繡了十多條,才繡出了這條勉強看得過去的,拿過來給了蘇錦。
之後那一堆繡出來的帕子被北燕皇後看到了,宗政翊還挨了頓罵,說堂堂北燕太子,居然學女人繡花,成什麼樣子。
所以除了繡壞了扔掉了的那些手帕,他唯一繡過的,也就隻有給了蘇錦的這一條。
蘇錦盯著那塊帕子,有些失神“我是不是不該再希望你過來了?”
北燕太子位高權重,可真要跟淩斯晏作對,宗政翊又能靠什麼?
可蘇錦想離開這裡,她真的很想要離開這裡。
她暗暗想,如果等宗政翊過來,如果宗政翊說一個“不”字。
但凡他說一個“不”字,說不願意帶她走了,自此以後她絕不想著讓他帶她走了。
兩年了,宗政翊幫了她太多了,他本來也不欠她的。
她將帕子攥在手心裡,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半夢半醒間,好像自己又到了北燕皇宮裡。
她睡在內室,宗政翊賴在她這裡不走,靠在她床沿打盹。
窗外昏黑,室內溫暖,暖黃色的宮燈搖曳。
她躺在床上,他靠在床邊,她甚至好像能聽到他清淺的呼吸聲。
房間裡安靜得很,那兩年,真的就像是大夢一場。
她漸漸分不清,現在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直到她感覺好像有人拍了她的被子一下,耳邊響起一道熟悉壓低的聲音“蘇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