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當秦衝醒來的時候,他身上所有的疼痛都已經消失了。
然後他發現自己正泡在一條小溪裡,全身上下,一件衣服也沒穿!
他一下子就跳出水麵,便聽到一個老人的聲音冷笑道“這麼激動做什麼?以為你那身皮好看啊?跟一張白紙似的,當小白臉很舒服是不是?”
果然,他全身上下的皮膚都已變得十分光滑、白皙而細膩,甚至比楚芊的似乎還要好!
秦衝不由愣住了,連自己沒穿衣服這事都忘記了一般自己從小到大不是天天受傷嗎,身上的傷疤一塊疊著一塊,怎麼現在全都沒有了呢,難道傷疤也能自行消除?
便見一個白發白須的老人坐在他麵前,背著對他,卻似能看到他的臉色一般,冷冷笑道“全身上下,一千七百餘道傷痕,特彆是在拳頭上,傷疤重重疊疊,有許多都已經被完全覆蓋了,所以無法統計。小子,你是天天在刀山裡打滾嗎,怎麼受了這麼多傷?”
秦衝一窒,又聽老人接著問道“更嚴重的是你的內傷,五臟六腑幾乎全部移位,每一個器官至少都受到過不下十次打擊,骨頭上有八十餘處斷裂的痕跡,你到底是怎麼搞出來的?”
秦衝輕笑一聲“沒辦法,不拚命,活不下來!”
他說的是實話,從流浪路上開始,十幾年來,他自己都記不清,他到底經曆了多少次生命危險被惡狗追、被悍奴打、上山摔下來、采藥遇到毒蛇惡狼……
被楚薏強行“搶”去“嫁”給楚芊,婚禮上的爆炸過後,他似乎漸漸有了一些實力,可是就算從婚禮算起,他可曾享受過一天安穩的日子?好像,也沒有吧?
除了拚命,他還剩下些什麼呢?除了拚命,他還能做些什麼呢?
這看似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誰也不知道它背後代表的是什麼!
老人頓了一下,過了一會兒,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秦衝則在老人背後跪下了“不知老人家尊姓大名,可否賜下,讓小人能有報答的機會?”
老人擺了擺手“你有這個心,老夫就很高興。名字嘛,老夫自己都快忘乾淨了。你若是願意,就叫老夫一聲‘爺爺’,你相信老夫是一定擔得起的。要是不高興,就叫‘老家夥’吧!”
以他的年紀,自然擔得起秦衝的“爺爺”,但秦衝卻不願輕易給自己的爹找個爹,他笑笑“那我就叫您老爺爺!多謝老爺爺的救命大恩!”
他是個聰明人,既然老人能夠準確地說出他所受的內傷外傷,而現在這些傷痕則全都不見了,就連斷裂的骨頭、移位的臟腑也全都恢複了健康,甚至皮膚上的傷疤都消失得乾乾淨淨,那定然是老人為他治好了這一切這何止是救命恩人啊,這簡直就是再造之恩!
老人擺了擺手,問道“你怎麼跑這荒山野嶺來了,還被楚家那三個笨蛋追殺?”
提到楚氏“三劍客”,秦衝猛然叫起來,往四周張望著“壞了,他們……”
“你擔心什麼?”老人冷笑道,“他們早被老夫打發了,你以為他們敢在老夫麵前造次?”
秦衝舒了一口氣,抱起拳頭又要道謝同,卻聽老人冷笑道“彆道謝了,一副窮酸樣,老爺爺我不喜歡。說吧,你跑這兒來做什麼?又是為什麼被楚家的人追殺?”
“我是想進入白鹿學宮,可惜我雖然考過了第二關,卻又被人陷害,取消了考試資格!”
“哦?”一聽這話,老人便來了興趣“白鹿學宮不是標榜公正無私麼,怎麼還會出現這樣的事?你且把你的經曆細細道來,讓我老人家也聽個新鮮?”
秦衝歎了口氣,便把自己參加白鹿學宮考試的前前後後,慢慢說了出來。
他有種直覺,這位老人家是值得信賴的人,就像冰獄裡的淩義寒一樣。
老人靜靜地聽完,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問道“你為什麼要來報考白鹿學宮呢?”
對這個問題,秦衝就有些警惕了,他能說是來找臨秋山長,解開自己的天機印嗎?如果這樣說,恐怕一時三會就說不清楚了;而且,他也不願意暴露自己的秘密。
做人誠實是一種美德,但不管對誰都毫無保留,那不是美德,而是傻子。
於是他隻是說“俺聽說白鹿學宮管理嚴格,能學到好東西,所以就想報考進去!”
老人靜靜地注視著他,良久,忽然問了一聲“你娘……”
秦衝心裡咯噔一聲,難道這老人認識他娘?他連忙問道“老爺爺您說……”
老人猛然醒過神來,笑道“不是,你這小家夥說的不一定是實話,老人家我想罵娘!”
秦衝低下頭,臉色紅得跟火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