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完了,要沒錢了,鎮國公府連一點線索也沒有,這可怎麼辦啊?”
天垣區東南側就是“鬥元區”,雖和天垣區隻有一街之隔,但兩邊的物價卻是天差地彆。
在確定了沒辦法在天垣區的寺廟、廣場過夜之後,秦衝和楚芊便來到了鬥元區,也是他們運氣好,一下子就找到了一套小屋子租了下來,租金是每月五十兩銀子,三月一付。
尋找鎮國公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們必須要做長期打算。
然而,雖然說鬥元區的消費要比天垣區低得多,但真正長期居住,那也是花錢如流水的。秦衝他們又沒有收入來源,不過短短半個月,他便不得不哀歎起來沒錢了!
昨天聽楚芊說,她那兒隻有十來兩銀子了,今天秦衝買了些肉、菜回來,準備自己做飯吃,便又花去了七兩銀子,也就是說,他們連明天的生活都有些為難了。
秦衝苦著臉,坐在窗前,便看到楚芊興衝衝地跑進了院子。
他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看楚芊那模樣,似乎是很有些興奮,難道有收獲了?
“小哥哥,我打聽到了,打聽到了!”楚芊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進來,雖是氣喘籲籲,卻是滿臉笑容,“原來鎮國公府根本就不在天垣區,它是在城西區,唉,真是出人意料啊!”
秦衝迫不及待地起來,看看窗外的天色。冬天的夜色來得快,這才申時初刻,天空已然黯淡了下來。但秦衝可來不及等到明天,一把拉著楚芊的小手“那快走,去城西區!”
“嗯!”楚芊輕笑著,不著痕跡地收回了手腕。她雖是和秦衝住在一起,但兩人並沒有真正同居,也許是兩人的年紀都太小。平素裡,兩人也並沒有任何親昵的動作,嗯,詳論起來,應該屬於好朋友的關係。此時秦衝忍不住一把拉著她的手腕,卻讓她有些羞澀了起來。
秦衝倒沒注意到,急匆匆地跑出院門,正好見到街道上有輛寬大的馬車過來,一招手,馬車停了。秦衝和楚芊都鑽進了車裡,說了聲“去城西區”,馬車便又出發了。
在武城住了這半個多月,他們也大概摸清了武城的生活。比如這種馬車,名為“驛車”,能載十來個人,穿行在大街小巷之中,誰都可以乘坐,價格也不貴,去城西區,二兩銀子一個人。但用的時間卻很少,隻花了一個多時辰,便到達了城西區的左家巷。
下了車,朝趕車的車夫問了路,兩人又拐了兩三條街巷,便來到了鎮國公府門前。
這是一座青磚紅門的院落,院外楊柳生得比院牆還要高出許多,現在是冬天,柳葉落了,便隻剩下些光禿禿的柳條。朱紅的院門上早已布滿了蛛網,風一吹,漫天灰塵。
這座院落,已經不能用“門可羅雀”來形容,而是似乎根本就沒有住人。
站在院門前,秦衝和楚芊相互望著,都點了點頭“進去看看?”
楚芊走在前麵,走了兩步,卻又忽然往後退了幾步,躲到秦衝身後“你先走!”
秦衝無奈地搖搖頭,笑了笑,大步走到院門前,伸手便去推那布滿了灰塵的大門。楚芊緊跟在他身後,攥著他一隻手,隻差沒把整個身子都貼在他背上了。
用力一推,沉重的銅門“吱呀”一聲,開了。
猛聽得“悉悉索索”一陣響,楚芊“啊”的一聲尖叫著,差點沒把秦衝的耳膜震破。
秦衝提著拳頭就要打出去,卻隻見大門裡一道灰影衝出來,原來是一隻野兔。
高房深宅,公侯府邸,居然有蛇鼠狐兔出沒?這怎麼可能呢?
秦衝用力推開兩扇銅門,出現在兩人眼前的,便是一副令他們震驚不已的景象。
“鄰水郡城的圮園,怎麼搬到武城來了?”
不怪楚芊喃喃自語,因為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就像是那座圮園到處長滿了比人還高的野草,冬天來了,野草已經不帶一點綠色,全都是一片枯黃;野草叢中,到處都殘留著蛇蛻、兔窩、狐狸毛;庭院裡有幾株大樹,有兩株被燒毀了,粗壯的樹乾完全成了焦黑色;另幾株則長得鬱鬱蔥蔥,遮天蔽日的,有兩隻鬆鼠從樹乾上跑過去,隱入了茂密的枝葉之中。
野草深處,有幾座大殿,都已塌了大半,幾根高高的石柱孤零零地聳立在那兒。
秦衝和楚芊互望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絕望這座鎮國公府裡麵,定然是不可能住了人的,那他們來到這兒,豈不是完全撲了個空?
他們沒有走進院裡去,那已經沒用了,這個院子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也不可能還留下什麼線索。要想找到鎮國公爺,問出天機老人的下落,看來還得另想彆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