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天一亮,整個村子便似睡醒了一般,漸漸開始喧鬨起來。
秦衝正打算趁著天色剛亮,再接近小院一次,看有沒有機會翻進去。但剛潛到院牆邊,卻聽裡麵有女子聲音叫道“都注意了,謝玉、朱靈,你們不要停止巡邏,崗哨不要撤!殿下對這女的緊張得很,要是出了點什麼紕漏,誰也逃不脫殿下的懲罰,都給老娘注意點!”
聽著裡麵哄然答應,秦衝忍不住臉色一黯終究還是沒辦法潛進去啊。
正在低著頭,邊走邊想法子,卻忽然聽到有人叫道“小子,不過來幫忙,搞什麼呢?”
秦衝抬頭看去,見是幾個四年級的學長,正在旁邊一處院子裡收拾著馬車。
為了不引起對方的懷疑,秦衝隻得走了過去,幫著把拉車的馬套上車轅。
一個學員看著他,狐疑地問道“你小子很麵生啊,不是學宮裡的吧?”
秦衝心頭大駭,本能地便捏緊了拳頭,卻聽那學員又鄭重地叮囑道“我不知道你是哪家貴族派來做事的,但既然派到學宮裡來,就得守學宮的規矩,彆以為這兒還和你們家裡一樣!”
秦衝一愣,又聽另一個學員道“這次冬狩要持續一個多月,各家貴族臨時加派來服侍各位公子小姐的,也不止你一個。你彆以為齊老叔是故意說你,要知道學宮裡的規矩是很嚴的,你要是不注意觸犯了,彆說我們,就算你家公子也保不了你,這是為你好,知不知道?”
原來這些學員都是那幾十名貴族的家仆,而且這一次冬狩,各個貴族都加派了人進來,也怪不得他們認不得秦衝。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這個小村子早被征用了,除了這幾十家貴族的人,其他的一個也進不來,就連原本的村民也被趕到了村子一角的幾間房子裡。所以誰也想不到,秦衝居然會是混進來的,自然也就沒人想到,要問一下他是哪家的人。
想明白了這一點,秦衝這才稍微放了心,不過也很謹慎的,先誠心誠意點點頭,表示自己認真聽取了他們的忠告,然後做事比誰搶得都快,說話卻比誰都要少。
日上三竿的時候,浩浩蕩蕩的隊伍出發了。
說是“浩浩蕩蕩”,真是一點不誇張足足上百輛馬車,組成了一個龐大的車隊。這些馬車又分為三個部分,走在最前麵的有三十來輛,都是各位貴族公子小姐乘坐的;中間十五六輛都是武一飛的,他隨身帶了幾個女子,還有不少宮女,都坐在這些馬車上;最後還有一百多輛,都是敞篷的,車上都是些家丁護院,這些人才是此次冬狩的主力。
但秦衝並沒有在最後那些“運兵車”上,而是被分配在中部一輛“娘子車”,坐在車夫的左手邊。車夫的右手邊坐著個丫鬟,頭上插著兩朵花,看著秦衝的目光裡充滿了水分。
這丫鬟名為“寶兒”,來自文國公府,被武一飛借過來,服侍他的側妃了。
這輛馬車裡,便坐著武一飛的那名側妃,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秦衝坐在車轅上,心思卻完全不在這兒,他的目光總是在四下巡梭著,想要從這十幾輛馬車裡,找出那個熟悉的身影來。可惜,所有的馬車都低垂著厚厚的車簾,看不清車廂裡麵。
“小哥兒,你這樣看,是看不到的!”也許是看到秦衝不住往四周打量,也許是車上無聊,那丫鬟寶兒隔著車夫衝他笑了笑,“娘娘們和姐姐們都在車廂裡,又不出來,你怎麼看得到?”
原來她以為秦衝是想看美人,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卻來“指點”起他來了。
“我告訴你,這十幾輛馬車裡麵的人,你都是不能看的,小心殿下把你眼睛剜出來!你要看美女,隻能看看車轅上坐著的,比如我……”寶兒衝他拋了個媚眼,“難道我不美嗎?”
秦衝歎了口氣,收回四處張望的目光,呆呆地看著拉車的馬背上的鬃毛。
車夫哈哈一笑“寶兒妹子,看來你的吸引力不夠啊,人家小兄弟不理你!”
寶兒輕輕地跺了跺腳,卻似並不死心,等到中午休息的時候,她又開始作妖了。
車隊在一片寬闊的石灘上停下,這兒已經能看到遠處起伏的山嶺了,如果全速前進的話,今天晚上是能夠趕到山腳過夜的。不過這些貴族子弟們哪會吃那樣的苦,隻走了幾十裡路便停了下來,有人傳下武一飛的吩咐“休息一個時辰,埋鍋造飯,午時過後再趕路!”
沒等馬車停穩,秦衝一下子便滑了下去。一則,他記著自己的身份,可不能偷懶引起彆人的懷疑;第二他也想趁著人們剛下馬車的機會,看看有沒有可能,通過掀起的門簾看看車廂裡,如果能夠找到楚芊坐的是哪一輛馬車,那就好辦多了。
“啊喲,小杜兄弟,你跑這麼快乾嘛呢?拉一拉姐姐嘛!”寶兒似乎想要下車卻又不敢下來,伸著手,卻是想秦衝拉她一把,隻是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著趁機揩油。
在車轅上,車夫曾問秦衝叫什麼名字,秦衝自然不敢報真名,想起那杜婧曾自稱是他母親,於是乾脆報了個假名叫“杜秦”,所以寶兒才會叫他“小杜兄弟”。
不過秦衝的努力還是有“回報”的前麵一輛車的車簾開了,走下來幾個花枝招展的宮女,她們是要去前頭服侍武一飛的。趁著車簾掀起的機會,秦衝偷瞄了一眼,車廂裡沒彆人。
後麵又有一輛車掀起了車簾,裡麵坐著一位女子,頭上插滿了簪釵,身披一襲華貴的宮裙,身前有兩個宮女,一個在幫她捶腿,一個在打著扇子顯然,這是一位王妃。
又有一輛車掀起車簾了,可惜影影綽綽的,看不清車廂裡的動靜。
“啪!”有人一巴掌打秦衝後腦勺,是那個車夫“小子,還敢看哪?再看,剜眼睛了!”
秦衝連忙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