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看到那些人直往火山口衝下來,秦衝也不由皺起眉頭,深深地歎了口氣。
清涼山的地形遭到了火山極大的破壞,原本顯然不是這碗狀地形的,但現在大半截山都消失了,那千年金首烏,或者是“赤精天烏”,現在應該到哪兒去找呢?
從“碗口”掠下來的時候,他已在“碗壁”上掃視過了,遍地都隻是厚厚的火山灰,間雜著一些炎晶、炙炎石等火屬性寶物,卻見不到任何一株小花小草。
這也正常,很顯然,火山噴發過的地方,是不可能有活著的生物存在的。
那麼就隻有一個地方可能存在赤精天烏了,那便是火山口裡麵。
所以秦衝一頭鑽進了火山口。
這是很冒險的,也許火山口內滿是岩漿,而且這種岩漿可不是外麵那溝中流動的那種,那是將要冷卻了的,這卻是隨時可能再次噴發的,足以焚毀一切的熾熱岩漿!
所以一衝進來,他便提起真氣,將身子附著在岩壁上,然後才放眼看去,卻見這火山口裡麵是一個巨大的深坑,四周石壁光滑如鏡;往下看,不知有多深,卻能看到洞底的一片殷紅。
那片殷紅,就是岩漿海了。
但這石壁上還是沒有任何生物存在,自然也沒有赤精天烏的下落。
難道情報有誤,這地方根本就沒有赤精天烏或是千年金首烏?
秦衝皺著眉頭想了想,還是決定再往下探索。這地坑裡雖然有一股股熱氣彌漫,但還在他的適應範圍之內,那片殷紅的岩漿海也很平靜,沒發現將要噴發的跡象。
隻是石壁太過光滑,上麵還有一層薄薄的赤紅晶體,仔細一看,是一種名叫“焰靈晶”的東西,算是炎晶的進化版,同樣不穩定、易爆炸,如果挖出去,倒也能賣十兩黃金一斤。
但秦衝對它們沒興趣,他隻是兩手如爪,換著手抓著石壁,慢慢往下爬去。
爬了大概三十丈深,頭頂已聽到叱喝聲,有人已衝進了火山口。
那是兩個上靈境高手,一個是海王幫的左千秋,一個是漕幫的長老何宗月。兩人一路拚殺進來,卻一眼看到岩壁上的焰靈晶,不由都住了手焰靈晶容易爆炸,他們的打鬥動作大了,是有可能引起整個岩壁的爆炸的,到那時,他們恐怕都沒有逃生之路。
一停下手,兩人便都朝坑底看去,正看到快要到達岩漿海邊的秦衝,忽然消失在岩壁上了。兩人一愣,很快便猜到了個中緣由“下麵有路,那人是進入岩壁裡麵去了!”
“一定有寶貝!”
兩人四隻眼睛同時一亮,也不通知外麵“大碗”裡的人,便不約而同地往下攀去。
寶貝麵前,一切暫時的爭鬥都可以放下,什麼宗派利益、親人門徒,更可以丟在一邊。
所以他們不但不通知外麵,反而在瞬間達成了共識一定不能把這消息透露出去。
可惜他們想得簡單了,這火山口裡隨時有人進來,哪能保住什麼秘密啊!
這不,他們剛往下攀了數丈,便又有幾個人跑了進來,一眼望見,有人便大喝起來“下麵有寶貝,他們已經下去了!快追,不能讓他們把寶貝搶跑了!”
於是刹那之間,不知有多少人湧進了火山口,岩壁上霎時爬滿了人,竟像是一群群螞蟻!
他們都是成名高手,都知道焰靈晶的厲害,所以誰也沒動手爭鬥,實力強的便往下爬,實力弱的便有自知之明,隻是在岩壁上采著焰靈晶,出去以後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而此時的秦衝,卻發現自己似乎來到了一個迷宮之中。
他是在岩壁上找到了一個洞口,鑽進去一看,前麵出現了三條岔路;他想了想,選擇了左邊一條路進去,便見這條路卻像是什麼東西進出的通道,有一丈寬、兩丈高,上下左右都是堅硬的石壁,這石壁隻是普通的石頭,卻透著瑩瑩的紅光,不知是不是下麵的岩漿海裡透出來的。而有了這些紅光,通道裡便是一片光明,秦衝甚至連石壁上一條細微的皺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摸摸石壁,入手冰涼,一點沒有炙熱的感覺,仿佛它並不是位於火山口內,岩漿海上。
他抿了抿嘴唇,順著通道往裡走去。
背後,左千秋和何宗月也進了洞口,很巧的,兩人分彆走進了中間和右邊通道。
正好,三人各自走著一條通道,也不知道他們各自會遇到些什麼。
秦衝倒是什麼也沒遇到,隻是在走了一刻鐘後,前麵便又出現了五條通道,每一條都有兩丈寬、三丈高,四麵石壁仍然是光滑無比,也不知道是通往哪裡去。
秦衝想了想,還是決定走最左側一條通道。走進去一看,通道的角落裡,卻生著一簇淡藍色的小花。他蹲下身,便認出這種小花乃是二階草藥滿天星。
草藥能夠在這裡麵生存,說明岩漿沒有進入過這些通道。
一時間,秦衝的心裡有些熾熱起來,難道赤精天烏就生存在這某一條通道裡?
想到這裡麵不知有多少條通道,秦衝開始急迫起來,得加快速度,萬一赤精天烏在他沒曾去過的哪條通道裡,而被其他人采走了,那他不得後悔死啊!
想到這兒,他彈身而起,飛一般地掠向通道深處——卻刹那間又停住了腳步,一臉凝重地望著前方在他前方大概十丈遠的地方,有一團深紫色的東西,此時正緩緩地朝他移了過來!
那是一隻巨大的蠍子,跟一條大狗差不多大,渾身深紫,尾巴卻像一團豔紅的火焰!
赤尾蠍,而且是下等玄獸級彆的赤尾蠍!
就在那赤尾蠍嘶叫一聲,往秦衝疾衝過來的時候,第一批下到岩底的探險者,已然湧進了通道中。於是每一條通道裡都塞滿了人,而沒有了焰靈晶的威脅,各種爭鬥也就發生了。
一片混亂之中,一個拄著棗木棍、端著潔白陶瓷大碗的女乞丐,赤著腳,緩緩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