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你又是什麼人?”
一個昊陽學宮學員冷笑一聲,提著短棒,如大鵝般走過來,卻被秦衝一把抓住木棒,手上一用力,便把他扔出了院子,遠遠地砸在堅硬的石道上,哎喲哎喲呻吟個不停。
一霎時,那群昊陽學宮名殿弟子都住了手,一個個都如紅了眼的蠻牛般看過來。吳春風和白向天連忙跑到秦衝身邊,滿臉通紅,低聲道“秦師弟……”
聖天大陸自古以來都是強者為尊,吳春風和白向天自然也知道,在心裡早就對秦衝位居他們之上沒有怨懟,此時他們被那群弟子拉扯,連還手都還不了,心裡正憋屈,正好秦衝來了,卻是成為了他們的主心骨,下意識地,他們便把自己擺在了“小弟”的位置上。
但這一聲“秦師弟”,聽在那群昊陽學宮弟子耳朵裡,卻是極大地誤導了他們。
領頭的是一個頭纏紅布的粗壯大漢,看著魯莽得像張飛一般,那眼珠子卻滴溜溜地轉個不停,上下打量了秦衝一番,沒有感知到他的實力,便從鼻子裡“嗤”了一聲“原來是個小師弟。怎麼,這是來請師兄們求教育了?來來來,讓俺老武教訓一下你!”
秦衝搖搖頭,輕輕地揮了揮手,他並沒有動用真氣,卻有一股強大的氣勢,悄無聲息地自那指尖裡揮散出來。那粗壯大漢首當其衝,不知怎麼的,竟突然噔噔噔連退了好幾步,一下子撞在身後的人群裡,撞得幾個師弟七葷八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武師兄,你怎麼……”兩個學員連忙扶住他,大惑不解地問了一句,卻聽秦衝一聲冷喝“百學武會沒開啟,你們不過昊陽學宮七大殿中最弱的名殿弟子,怎麼敢來鹿園放肆?”
冷喝聲中,他靜靜地往前踏了一步,那群名殿學員便全都不由自主地抬起頭來,一個個臉色慘白,就像麵對著的不是一個瘦削的身影,而是一座頂天立地的巨峰一般!
高嶽自不言,霸氣淩天下!
“滾!”秦衝低沉地喝了一聲,那群名殿弟子便身不由己地掉轉身,瘋一般湧出了鹿園!
正對著大門的大廳內,臨秋袖揣著雙手,輕聲笑道“蔡首席、程祭酒,是不是不一般?”
坐在左首的程進笑了笑“這小子的確不凡,山長真是獨具慧眼,程某佩服啊!”
另一側的蔡元卻沒有說什麼,隻是臉上神色有些陰沉,眼珠子定定地看著八仙桌上。
臨秋笑道“蔡首席,你一向和老夫不大合拍,老夫知道,你也是為學宮作想。不過你似乎對這少年有些偏見,這可大大不必。這少年雖不算我學宮的正式弟子,但隻要此次能夠帶領雲姑他們進入排名前十,我學宮定然會迎來前所未有的興盛!老夫坐在這山長位置上,也是暫時的。等老夫離開以後,這學宮,還要望蔡首席帶著大夥兒,再上一層樓啊!”
程進聽得臉色一變,蔡元臉上卻仍然沒有什麼變化。
過了一會兒,蔡元默默地站了起來,拱拱手“山長,老夫先去準備了!”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臨秋輕輕地眯起了雙眼,捋著胡子,卻沒有說話。
程進也站起來,輕聲道“山長,蔡首席最近有些奇怪,您召集的會議,他極少參加,就算參加了也是一言不發,就像這些事都與他無關一般。山長,咱們要不要防範一二啊?”
臨秋搖搖頭,道“應該不會。他不過是因為他的弟子趙久陽,未能成為這次百學武會我隊的核心弟子罷了,等他看到百學武會上秦衝和雲姑的表現,應該就可以釋懷了的。”
他回過頭,吩咐道“程祭酒,你去與昊陽學宮接觸一下,確定明天開幕式上我們的位置。此外,監督那幾個小子做好準備,明天陛下一旦宣布開幕,立即就要開始群雄逐鹿了!”
明天是正月初三。
這一天,雪收了,雲開了,陽光把昊陽山上鍍了一層金,顯得無比絢爛。
昊陽山半山腰上,有一個寬闊無比的廣場,比白鹿學宮裡的那片廣場還要大了數十倍。
此時,這片廣場四周,已用合抱粗的原木搭建起了一個巨大的環形看台,有數十丈高,能夠容得下數十萬人一齊進場觀看;看台上,每隔一段距離便設了一個用顯影水晶製成的屏風,光滑如鏡的屏風上顯示著一些圖象。這種屏風名為“觀影屏”,乃是仙界流傳下來的東西,用靈石驅動,可以將比賽的圖像展示在觀眾麵前,神奇無比。
看台中間,則是一座三丈高的石台,有二三十丈見方。石台上,正中間擺著五六排長桌,那便是主席台;左側,矗立著一座七丈高的石塔;右側,則是一口三丈粗的石鼎。
天色才交辰時,看台上已密密麻麻坐滿了人,有帝國軍士在走來走去,維護著秩序。
臨秋帶著白鹿學宮一行人走進看台,一邊介紹道“你看這麼多人,一大半都是太昊城的居民。皇城腳下,就是這點好,有機會能親眼目睹這麼好看的比賽。其他人,則是從各個王國、各郡各縣來的,多數都是達官貴人。你們看那石台上的座位,就算是鄰水郡城的城主,也沒資格坐上去。隻有帝國的陛下、王爺,各王國的國王,才敢往上坐呢!”
他帶著眾人來到看台的西南角,正對著主席台“到了,這兒是參賽學宮的專座。咱們坐下來吧——喲,臨海學宮的吳道凡老不死,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呢?”
那吳道凡是一個白須白發的老頭,半睜著渾濁不堪的老目,咧嘴一笑“臨老賊,你們白鹿學宮都來了,我們臨海學宮不得來早一些?老賊,這次失敗了,你們就得解散了吧?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來幫幫老哥,老夫把我們的總教習給開除了,請你來當,如何?”
臨海微微一笑“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