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與剛剛進入第五層時一樣,踏進第六層的白鹿隊,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空,是黑雲壓城城欲催;腳下,是平整乾淨的青石磚;遠處群山莽莽,眼前山風浩蕩,一切看上去都像沒什麼問題;但仔細一看,卻把他們嚇了一大跳天空中不是黑雲,而是遮天蔽日的大鳥,每一頭都有兩三丈長,舒展著一丈多長的羽翼,鐵黑色的羽毛紮煞著,像一柄雪亮的匕首;閃電般的目光利劍似地射向白鹿隊,刮刮的尖叫聲中,猛然撲下!
而白鹿隊所在的位置,則是一座閣樓,筆直地聳立在山頂上;他們就站在閣樓的窗戶旁,說是窗戶,卻隻有窗欞,沒有窗門;那些巨鳥便懸浮在窗外的天空裡,刮刮地尖叫著!
身後,有一個兵器架,上麵放著幾柄長槍大刀,還有幾把弓胎有雞蛋粗的大弓。
而在窗戶外麵,肉眼可見的地方,有一條筆直的通道,通往前方一座小閣樓裡去。那閣樓前掛著塊漆黑的匾,上麵有兩個金字玉鹿!
很顯然,那便是去第七層的通道,到了那兒,便有希望闖進第七層,獲得玉鹿!
趙久陽一下子就激動起來,一翻身就朝窗外撲去“第七層,玉鹿!”
“哎,彆!”
秦衝和雲姑都吃了一驚,同時伸手拉去,卻都沒能拉住趙久陽,他已翻到窗外,跳向那青石通道上去了也許此時在他心裡,已經沒有什麼比闖入第七層更加重要的事了!
然而他剛剛跳出去,卻猛聽得“呱”地一聲尖叫,一頭大鳥直撲下來,兩爪張開,如幾柄尖刀一般直插而下,竟一下子抓進了趙久陽的腦袋之中!
“啊!”莫映一聲驚叫,卻見那趙久陽的身體閃爍兩下,一下子便消失不見了。
“這,這是……”蕭瑤已是麵無人色,聲音顫抖著,“他……他死了嗎?”
“大概不是!”秦衝緊皺雙眉,“應該是被傳送出去了,畢竟,沒有見到鮮血!”
他猜得一點不錯,此時的趙久陽,已經落在逐鹿塔外,卻似乎還沒有弄明白發生了什麼,臉上還帶著“奔向玉鹿”的興奮與激動,卻猛然聽到一個聲音響起“你已經被淘汰了!”
他搔了搔後腦勺,懵然走回主席台下,白鹿學宮的座位前,便聽到七嘴八舌的聲音“咦,你怎麼出來了?趙久陽,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出來?秦衝和雲姑他們呢?”
“逐鹿塔內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隻有你一個人出來?你們被淘汰了嗎?”
“裡麵到底什麼樣子?你們經曆了什麼?你們有沒有遇到其它學宮的隊伍?”
趙久陽深吸了一口氣,一轉頭便看到蔡元的臉龐,忍不住咧咧嘴,卻鬼使神差地說道“我們都被淘汰了……隻有我一個人活下來,他們,他們全都死了……”
“什麼?你說什麼?”程進一下子跳起來,一把揪住趙久陽的衣襟,那雙青筋畢露的大手卻似沒了半分力氣,軟綿綿的,被趙久陽輕輕一掙便掙脫掉了。
此時的程進,已是滿臉老淚“雲姑……秦衝……莫映……他們,他們都死了麼……”
蔡元的臉上,卻不知為何閃過了一絲如釋重負,甚至有些莫名的高興!
臨秋冷笑一聲“趙久陽,你胡說之前沒有仔細想過嗎?逐鹿塔內是不可能死人的,這是這件仙器的特性,隻要發生了致命的威脅,它就能把你自動挪移出來,當然,那樣你就被淘汰了。老夫看,你恐怕是被淘汰了,故意在這兒胡言亂語的吧?”
程進這才猛然醒悟,他倒也不是不知道這個,隻是太心急,關心則亂罷了。此時聽臨秋一說,當即長舒了一口氣,卻又立馬怒道“趙久陽,你在這兒胡言亂語,蠱惑人心……”
趙久陽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忍不住回頭看去,卻見蔡元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他心裡咯噔一聲,沒來由地泛起一陣強烈的恐慌,臉色便不由更加陰鬱了。
卻又聽臨秋歎息一聲“隻是,不知道隻剩下四個人的白鹿隊,還能走多遠啊!”
聽到這話,趙久陽臉上又泛起了一絲冷笑。
此時的白鹿隊,的確很危險,或者說,因為趙久陽,他們已經進入了危機之中!
眼睜睜看著趙久陽被大鳥抓碎,卻誰也沒法出手相救,大夥的臉色都不好看;然而他們甚至連傷心愧疚的時間也沒有,因為那大鳥嘶鳴一聲,又猛然朝著窗口撞了過來!
隻見黑光一閃,便見兩隻雪亮的爪子,朝著窗口內,便是一抓!
“小心!”
秦衝厲吼一聲,一把將蕭瑤和莫映按下去,那一雙爪子便從她們頭頂劃了過去!
兩女都覺得頭皮發麻,那爪子,離她們的頭頂隻有兩三寸而已!
卻聽“呯”地一聲,原來是雲姑掄起棗木棍便是一砸,將那雙爪子砸了回去。
“快躲!”見雲姑仗著棗木棍還要說什麼,秦衝卻駭得亡魂大冒,連忙一把將她拉到牆角半空中,那大鳥又是“呱”地一聲尖叫,猛地一扇翅膀,無數鋥亮的黑光直射而來!
“撲撲撲!”一陣陣沉悶的聲音響起,那些黑光同時射在青石地板上,卻是一支支鐵黑色的羽毛,羽管已深深地紮進了地板裡,隻剩下一片片羽片在外麵,迎風搖曳著!
大夥的臉色都很不好看,這羽毛簡直就像利箭一般,若是挨上一記,恐怕就算是靈玄境的肉身,也會被射得皮開肉綻啊!
“莫師姐,這是什麼妖獸?”
莫映的臉色分外難看,望著秦衝,艱難地道“是……鐵羽蒼鷹,中等玄獸!”
雖是中等玄獸,但飛禽類妖獸本就遠勝同階,而同階妖獸又遠勝人類;再加上鐵羽蒼鷹的羽毛還能當箭一般射下來,恐怕就連半步皇境強者,也不一定能戰勝它們啊!
就連一向瘋狂的雲姑,也破天荒地一臉凝重“第六層的對手,就是這些扁毛畜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