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這家夥終於死定了!”有人長吐了一口氣,“龍息之毒,甚於砒霜,就算太玄境強者,這麼冒冒失失衝進去,也會被毒成一灘膿水!這家夥……呃……天啊!”
隻見秦衝又從龍息之中衝了出來,口吐著鮮血,炙炎劍上,也有著一串串鮮血直往下淌!
“我……我發誓……”慘被打臉的人氣急敗壞地叫著,“老子再也不說關於他的話了!這,這簡直就不是人,連地鱗魔龍的龍息,都毒不死他!難道他是個人形妖獸嗎?”
這隻是一般看客的想法,像秦少軒、吳道凡等各家學宮的山長、祭酒們,則不約而同地吩咐著身邊的弟子“記下來,此人不懼毒物,肉身無比強勁,手中的劍卻不是很鋒利!”
真正的聰明人,目光已經不再投在“群雄逐鹿”上,而是開始謀劃“破釜沉舟”了!
而此時的秦衝,則再一次噴湧著鮮血,遠遠地飛了出去!
雖然一劍把地鱗魔龍劃拉出了一個數尺長的血口子,但他也挨了地鱗魔龍一掌!
而身在半空,背心又被天山黑猿王一尾巴掃中,更是連五臟六腑都給震散了一般!
但這一次,看台上沒有人再敢說他“爬不起來”之類的話了被打臉了好幾次之後,現在已經沒有人敢隨意評判他,因為這個少年,總能做出讓人意料不到的事情來!
但他的機會似乎也已經不多了,因為到了現在,東邊天空已經有萬道陽光普照,距離逐鹿塔關閉、“群雄逐鹿”結束,已經隻有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了!
而且,秦衝跌落到山頂一處草叢之中,也久久沒有爬起來,似乎也已山窮水儘了!
一股神秘的氣息開始籠罩在第七層之內,這讓兩頭半步妖修都有些暴躁不安。
那天山黑猿王並沒有受什麼傷,回頭看了地鱗魔龍一眼,後者此時也快要站不起來了,卻仍在堅持著,一步步地朝著秦衝挪過去。就如秦衝要殺光它們一樣,它們也必須要殺死闖進第七層的所有人類,這是它們的宿命,它們無法違抗的宿命。
於是天山黑猿王和地鱗魔龍一前一後,都飛到了那處草叢上空。
便在此時,猛然間,又是劍光一閃,就連主席台上的一乾強者,也許也沒看清楚那劍光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便見那天山黑猿王身形一頓,一條血口,自它的咽喉,一直延伸到下腹,鮮血便如從它身體裡傾倒出來一般,甚至把一塊塊內臟也給衝了出來!
眾人嘩然,而秦衝的表演,還並有到此為止!
那天山黑猿王雙臂朝天,張開大嘴嘶吼著,秦衝卻已躍身而起,雖是臉色煞白、渾身顫抖,卻仍穩穩地緊握著劍柄,炙炎劍順著天山黑猿王的咽喉切割進去,使儘全力一拉,便把那磨盤大的猿腦袋,給拉了下來,順著山坡骨碌骨碌滾了下去!
然而此時地鱗魔龍又衝過來了,一巴掌便把秦衝遠遠打飛出去——卻忽然驚恐至極地高聲吼叫著,原來它沒注意,這一掌,卻是把秦衝打向了那玉鹿所在的方向!
秦衝人在半空,已是一把抓向了那五尺高的玉鹿!
一旦他拿到玉鹿,第七層的所有妖獸,都會在這一刻儘數斃命!
地鱗魔龍急了,瘋一般衝過去,身後灑下一長溜鮮紅的血跡!
然而誰也不曾想到,秦衝身往前衝,居然還能將長劍猛地往後擲出一劍,穿喉!
炙炎劍刺不穿赤睛飛羆的喉嚨,卻能刺入地鱗魔龍的脖子裡,直透後頸!
就在這一瞬間,秦衝的左手抓住了玉鹿,而一個聲音,則在逐鹿塔內外,如悶雷般滾過全場,震得那逐鹿塔也不住地顫抖起來“時辰到!群雄逐鹿,結束!”
一個渾身血跡斑斑的少年,孤獨地站在逐鹿塔原本所在的位置,一股濃鬱的氣機還籠罩在他身上,飛快地恢複著他全身的傷勢、完全枯竭的真氣,以及疲憊不堪的神識。
而一瞬間前還矗立在那兒的逐鹿塔,現在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
但那兩張積分榜,則還高懸在人們頭頂,第一名,自然還是白鹿學宮和秦衝。
白鹿學宮的積分是4分,領先第二名的十幾支隊伍,足足11萬還多!
而秦衝的個人積分則達到了分,領先第二名的秦關,足有7萬餘分!
秦衝呆呆地站著,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卻有一股淡淡的殺機,竟悄無聲息地籠罩過來!
卻聽臨秋叫道“秦衝過來!”
他雖在叫秦衝,目光卻冷冷地落在了主席台上的秦少軒身上。
他知道自己可能阻止不了秦少軒想做什麼,但他知道自己一定能保住秦衝!
秦少軒雙眉一豎,卻聽誅天一帝輕輕地咳了咳,於是秦少軒又滿臉笑容地坐回了位置上。
臨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此時秦衝也回來了,往黑鐵戒裡掏了掏,卻一臉驚訝。
臨秋笑道“你是在找玉鹿吧?不用找了,所有的鹿都被收回去了,積分加了就行。”
這時主席台上的秦少軒已在說話了“經過七天七夜的激烈比賽,群雄逐鹿一關現已完全結束,請諸位先行在學宮內休息,三天以後,仍然在此地,舉辦‘破釜沉舟’的比賽!”
看台上的人們開始陸續退場,白鹿學宮也準備離開,卻有一個內官急匆匆走過來“秦衝公子請先等一下,陛下想要召見,稍作準備,便與老奴一起去吧?”
臨秋皺起了眉頭“陛下召見?好像百學武會之中,沒有這個規矩吧?”
內官笑道“這不是常禮,隻是陛下臨時召見而已,去與不去,自然聽從尊便!”
臨秋雙眉一軒,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不好打擾陛下,這便不去了,請陛下恕罪!”
內官遲疑了一會兒,陪著笑道“也好,那老奴就回去複命了!”
秦衝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皇帝召見,也是可以不去的嗎?
臨秋這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