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秦衝已經來到金柱腳下,臉色淡然,雙目中卻有精光閃動。
不知怎麼回事,看到那道道精光,秦茹卻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背心碰在一隻浮雕的爪子上,輕輕的疼痛感讓秦茹臉色有些發紅。她似乎忽然想到,這個下意識的動作代表了什麼意義,不由恨恨地咬了咬嘴唇。
然後便聽到身邊的同伴一聲喊,全都掄著刀劍向秦衝撲了上去。她狠狠地甩甩頭,也提起長劍,渾身真氣瘋狂地運轉著,劍身上,浮現了一道道絢麗的彩虹!
她能夠被稱為“兩大妖孽之一”,其實就是因為她對規則的掌握,已遠遠地走在了修為境界的前麵雖然隻是初玄境,那規則卻已幾近大成,甚至連許多太玄境的學長也不如她!
所以這一劍看上去平淡無奇,卻令秦衝也不由得雙目一縮,揮起左手便抓了過去。
至於其他學員的攻勢,秦衝倒是根本沒有放在眼裡,炙炎劍一揮,便把那些刀槍劍戟全都擋在了一丈開外;接頭掉轉劍鋒,閃電一般,在每個學員身上都刺中了一劍!
“呯呯呯”!好幾個學員都被震得倒飛出去,如天女散花一般散落在金柱四周;剩下的學員也立不住腳,被震得不住後退,嘴邊,紛紛溢出了一絲絲殷紅的鮮血!
但秦茹卻沒有“飛出去”,秦衝本已抓住了她的長劍,卻隻是手腕一振,她便不由自主地退到了一旁;而她劍身上那隱隱浮現的彩虹,卻也沒有朝著秦衝刺過去。
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秦衝又在想什麼,卻似乎,兩人都已手下留情了。
金柱下的昊陽學宮學員被儘數驅散之後,秦衝也不耽擱,隻是看了秦茹一眼,也不見他如何作勢,便如腳下安了彈簧一般,又像火箭升空,身子一動,竟是筆直地往上升去!
那模樣,倒有個成語能夠貼切地形容,叫做“平步青雲”!
此時偽山河鼎裡的天色,已來到了黎明前的黑暗,不知不覺之中,已到了“破釜沉舟”的最後一天,再過大概小半個時辰,天一亮,“破釜沉舟”就要結束了!
幾乎所有的銀座、金座上,都已坐滿了人,而且都已結束了爭鬥,雖還有一些人在爭鬥不休,但除了這7號金柱外,其它地方都已塵埃落定,連積分榜都已不再變動了。
但秦衝仍然沒有放棄,他決定了的事情,也許就算所有人都放棄了,他也不會放棄。
他沿著金柱,箭一般地往上升,不過須臾之間,便已升到了柱頂!
猛地,劍光一閃,本已坐在紫色寶座上的秦關又站了起來,劈出了一劍!
這一劍,似乎整個石台上的所有人,無論離得遠近,全都看得清清楚楚;這一劍,無論遠近的所有人看見了,似乎都會在心底浮現出一個想法太恐怖了!
原本,秦關的真氣是明黃色的,他所領悟的似乎是一種恢弘正大的規則,與霸之規則有些相像,隻是領悟的程度好似沒有秦衝那麼深,所以無論境界和實力,都比秦衝遜了一籌。
然而這一劍,卻帶著陰陰的紅色,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似乎能影響彆人的心誌!
無論遠近的眾人都有一種錯覺,秦關這一劍,就好像是開啟了六道輪回之門,裡麵深藏著的妖魔鬼怪,便隨著這一劍,朝著人間露出了覬覦的眼神,好像下一刻就會衝出來一般!
“這是什麼劍術?這是什麼規則?似乎好像不是昊陽學宮的劍技啊!”
“是啊,昊陽學宮的武學不一向是中正弘大的嗎?怎麼有這種邪門妖術?”
相比於議論紛紛的眾人,昊陽學宮的人,自然要更加了解真相一些。
5號寶座上的戒明、8號寶座上的秦心月,幾乎同時皺緊了眉頭,一齊喃喃自語“這個秦關,怎麼把這門邪術使出來了?他難道就這麼心急吧?這下子可麻煩了!”
他們都不知道,秦關之所以會使這一招,隻因為他對秦衝根本就沒有半點把握!
其實就算使出了這壓箱底的一招,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一定會贏,隻是不使這一招,他就根本沒有一點贏的把握,所以,想來想去,他已是彆無選擇!
無論彆人怎麼想,這暗紅的一劍,終於還是來到了秦衝頭頂!
秦衝已然感受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像一團煙霧似地籠罩著他。這令他很不舒服,似乎連他體內的血液都給引動了,正在血管裡躁動不安,隨時都會衝破體表,離他而去一般!
耳邊傳來秦關陰冷的聲音“血影千重,小子,死在這一招下,你……”
話音未落,隻見秦衝忽然頓住了身形,左手一舉,一隻小拳頭已轟了過來!
這一刹那,秦關有一種錯覺,就好像他所麵臨的,不是一個人,也不像是一頭妖獸,不管是人還是妖獸,似乎都沒有這一拳所帶的那種霸氣無論個體的實力有多強大,總歸是不能和一方勢力、一座宮殿、乃至一個帝國相比的,這完全就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這一刻,在秦關腦海裡泛起的,居然是“王威一出,四海賓服”!
血影千重在頃刻間就被震碎了,秦關“哇”地一聲,從寶座上飛了起來,就像斷線風箏似的遠遠飛了出去,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越飛越遠,居然像是已經飛出了石台!
他最引以為豪的一招,卻連秦衝的一拳也接不下;而更令彆人震驚恐怖的是,從外人的角度看,秦衝這隻是普普通通的一拳,與他以往的任何一拳,都沒有任何不同!
霸之規則已然內斂,若不是正對著他的拳頭,誰也無法體會到那是什麼規則!
秦衝一步便跨到了寶座上,在東邊剛剛露出的曙光之中,安安穩穩地坐了下去。同時還望著秦關飛走的方向,淡淡地說了一句“唉,話真多!”
兩旁金柱上的戒明和秦心月,臉色都變得無比陰沉!